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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觉意识才刚刚沉入混沌的深海,一阵急促又带着兴奋的敲门声就粗暴地将许渊拽回了现实。
“渊哥!渊哥!”门外是齐云激动得有些变调的声音。
许渊猛地睁开眼,心脏还在咚咚狂跳。他摸索着抓过手机,刺目的屏幕光显示着:早上8:02。才睡了5个小时?他强忍着头痛和起床气,趿拉着拖鞋去开门。
门一开,映入眼帘的就是齐云那张放大的、布满亢奋的脸——以及那双像兔子一样通红的眼睛,眼白里血丝密布,写满了没有休息好的痕迹。
“渊哥!考上了!小雨她考上了!东省大学!!”齐云的声音带着颤音,脸上是纯粹的、不加掩饰的狂喜,仿佛要把这好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他最信任的人。
许渊看着他那憔悴又兴奋的样子,心头那股被吵醒的烦躁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愠怒取代。他没有回应喜讯,而是沉着脸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严厉:“齐云,你昨晚是不是一宿没睡?”
齐云脸上的笑容一僵,这才注意到许渊阴沉的脸色和被吵醒的疲惫。他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,兴奋劲儿瞬间消退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心虚和不安。只见他低下头,声音弱了几分:“渊哥…对不起…我…我太紧张了,昨晚一直没睡好…”
“紧张?紧张就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了?”许渊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种穿透力。他往前一步,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齐云,“抬起头,看着我。”
齐云有些惶恐地抬起头,对上许渊严肃的视线。
“齐云,告诉我,你当初进这个圈子的目标是什么?” 许渊一字一顿地问道。
齐云被问得一愣,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认真拍好每一部戏,努力提升自己,赚更多的钱,让奶奶和小雨过上好日子!”
“很好,你还记得。”许渊点了点头,语气稍缓,但依旧严厉,“你想给家人更好的生活,这没错。小雨考上东大,是件天大的喜事,值得高兴。但是,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!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脸色憔悴得像被榨干了精气神!你这叫‘给家人更好生活’?你这叫透支自己的本钱!是在拿你未来的健康和事业开玩笑!”
齐云一时语塞,他没有想到许渊会因为他没有休息好而生气。
许渊指着齐云布满血丝的眼睛:“我知道你担心小雨的成绩,可你更应该对你的妹妹有信心!她付出了多少努力,模拟考成绩摆在那里,你心里没数吗?结果呢?你昨晚的焦虑和失眠,除了折磨你自己,对小雨的录取结果有任何帮助吗?一点都没有!反而只会拖累你现在的状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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