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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静得可怕，王至诚在床上辗转反侧，脑海中不断回旋着关于张学良东北易帜方案的细节，总觉得哪里还有欠缺。难道是政治形势的不确定性，还是敌对势力的潜伏？这一切都让他倍感压力。
最近几天，王至诚注意到日本特高课派出了几名特务，乔装打扮后，先后来到新民小学、东北大学进行间谍活动，虽然均告失败，但是会甘心吗？他们会不会混入奉天大帅府？王至诚突然坐起，透过窗户望向月空，心中隐约感到不安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妻子靖尧悄悄坐起来，把大衣给他披上：“快休息吧，我们的任务是协助会务组和新闻媒体的报道。”
“上级组织有消息吗？”王至诚问道。
靖尧告诉他：“特科那方面的消息，国字号全力支持张学良的东北易帜。国字号那边，由宋子文和宋家姐妹出面，蒋司令定会站在国家高度和民族统一的高度，接受东北易帜。”
“还有一个重要的情报。”靖尧说道，“近日，国府特派张群、吴铁城、宋大章三人来到奉天，下榻于交通银行后，‘亲日派’欲采取破坏行动，经他们扣留。在我党地下工作者的帮助下，吴铁城、宋大章连夜乘车直奔少帅府邸，面晤张学良，更坚定了张学良‘东北易帜’的决心。”
王至诚仍然忧心忡忡：“看得出国府和张汉卿左右并非铁板一块。”然后转身问靖尧，“还记得国府有个‘改组派’吗？”
“记得啊！”靖尧的眉头也紧皱起来“这个改组派由汪精卫、陈公博等领导，于上海成立，目的在于改组国字号和蒋司令，争夺权力。”
王至诚点头说：“陈公博早在去年的《革命评论》等刊物上批评蒋司令背叛孙中山的‘三民主义’，势必会影响张、蒋的东北易帜计划。”
正当他们讨论时，窗户突然动了一下，接着慢慢打开。王至诚伸手去床头摸起神笔准备教训那窗的人，靖尧低声道：“别动，容易暴露身份。”
窗户慢慢被打开，一个身影跃了进来。这不明身份之人究竟是何方势力？是我方的地下组织，还是敌方的特工？一定冷静，别打草惊蛇，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。
等身影来到床前，看清了越窗人的模样：是戴笠的部下陈华。
陈华手握双枪，将其分别对准了靖尧和王至诚，目光如刀：“你们一个是伍豪派来的特科，一个是汪精卫改组派的文化间谍，告诉我来奉天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靖尧不卑不亢地说：“我想我们来做什么，华妹调查的比我们还清楚。”
王至诚则镇定地说道：“我就是一位普通的文学、书画爱好者，在东北大学担任书画班教师。”
“你们企图阻挠东北易帜，反对蒋司令，对吧？”陈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。
靖尧冷静回答：“我想戴老板也不是糊涂人，目前当下，除了汪精卫和日本敌特之外，谁会希望东北易帜失败呢？”
陈华收起双枪，目光变得深邃：“你说的有几分道理，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靖尧点了点头，表示赞同：“如今局势复杂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。日本敌特和汪精卫之流肯定在暗中搞鬼，我们得找出他们的阴谋。”
这时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，戴笠的另一名手下匆匆破门而入：“大帅府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附近徘徊，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百姓。”
陈华眉头一皱，眼神瞬间变得犀利：“立刻加强警戒，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。”这位手下立刻领命而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