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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恩曾站在龙华监狱的审讯室外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试图平复内心的忐忑。在别人眼中，王至诚是一个留了几年学回国的普通文人，但在徐恩曾眼里，王至诚是一个潜在的威胁，一个可能颠覆他与陈果夫所建立的秩序的变数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徐恩曾扭头问身旁的杨虎，面无表情，像暗藏着心中的波涛。
“随时可以。”杨虎点了点头，眼中泛出几分巴结。
两人推开了王至诚牢房的门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刺鼻的味道。只见王至诚蜷缩在铁椅上，脸色苍白，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。
“王至诚。”徐恩曾走上前，直勾勾地盯着他。杨虎把椅子放好，徐恩曾坐下，“友善”地口吻说：“至诚，我们来聊一聊你的身份。”
“身份？”王至诚冷笑一声，努力抬起头，目光与徐恩曾对视，“你觉得我什么身份？”
徐恩曾让随从取来一张报纸，递给王至诚。徐恩曾说：“你与日本人有密切联系，而且认识了川岛美子和南造云子这样日本小姐，艳福不浅啊！”
“这你要问问杨虎司令。”王至诚慨叹道：“欲加之罪，何患无辞！”说着把报纸丢在身边的垃圾里。
“风不吹树不摇。”徐恩曾说道，他意识到王至诚身上隐藏的秘密绝非表面那么简单。
“你们所谓的敌对势力，何尝不是在与你的国人对抗？”王至诚的声音如同刀刃，毫不留情，“你们的‘四·一二’反革命政变，才是真正的背叛！”
徐恩曾微微收敛了一下神情，决定换一种策略，试图从感情上打动这个年轻人，“你是孝子，你的爷爷和父母，分别从事着高等教育和北平故宫文物的重要工作，不知道他们看了报纸的新闻，如何思想？”
王至诚眉头微微皱起。齐鲁大学的爷爷正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他想起爷爷在学校里为教育事业拼搏的身影，心中一股怒火涌上。他抬起头，目光坚定地对上徐恩曾：“齐鲁大学作为中国国最早的教会大学，早已获得合法执照，你们无权取缔！”
“齐鲁大学只不过是教会自行建立，政府从未认可。”徐恩曾不屑地笑了笑，阴险地说道，“而我们这就要改变这一切。你既然是留学归来的文人，难道明白，顺应潮流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。”
王至诚冷冷一笑，心中涌起一阵愤怒，“潮流？你们所谓的潮流，不过是你们自己卑劣的自私罢了。真正的潮流，应该是民族自尊与自强！”
“你这是在为敌人辩护。”徐恩曾的声音逐渐高亢，恼怒已然掩饰不住，“你与日本的关系究竟如何，难道不想说清楚吗？”
王至诚微微一愣，随即笑了，微微摇头，神态从容。他轻声说道：“我与日本人没有任何联系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信你？”徐恩曾用力敲打桌面，声音如雷，“你在日本留学期间，接触过的人无数，难道真的没有隐情吗？”
王至诚静默片刻，回以冷冽的目光：“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日本见过的人。你以为掌握权力就可以肆意评判他人？我的信仰与家族的尊严，不会被你们的威胁所动摇！”
徐恩曾的脸色阴沉如水，他意识到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中顽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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