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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只死猫。
尸体却诡异地新鲜,仿佛刚断气。他提着猫尾巴想扔开,猫眼突然睁开——左眼是正常的琥珀色,右眼却泛着熔金般的火光。
"喵呜......"
这声猫叫太过字正腔圆,像极了人类学舌。老赵吓得松手时,死猫轻巧落地,叼着从他怀里掉出的铜锣,一溜烟窜进血泉里。
血水瞬间沸腾,咕嘟咕嘟冒出七个气泡。每个气泡破裂时,都传出孙悟空当年被押赴斩妖台时的狂笑。
无名山·石中火
樵夫阿青砍柴归来,发现整座山的轮廓在夕阳下泛着金边。
前日炸裂的山石处,此刻燃烧着不熄的火焰。不是凡火,而是某种介于虚实之间的金红色光焰,把岩石烧得透明如琉璃。透过石壁,他看见山腹里蜷缩着个模糊人影。
"大圣?"阿青大着胆子贴近,琉璃映出他变形的倒影——长吻、雷公嘴、头顶凤翅紫金冠。
他惊恐地摸脸,触到的却是正常五官。再抬头时,山腹里的人影已经站起,隔着琉璃与他对视。那双眼睛里的火光太盛,烫得他眼泪直流。
"咚!"
山体深处传来闷响,像是有人在用重物砸门。阿青踉跄后退时,怀里的柴刀突然发烫。刀面上浮现出五百年前的老君八卦炉,炉口处探出根烧红的金箍棒。
城隍庙·倒流香
庙祝李三更半夜被冻醒。
供桌上的线香又倒燃了,但这次更诡异——青烟不是缩回香体,而是在空中凝成三十六个天兵天将。这些烟兵摆着围剿妖猴的阵势,却集体仰头望天,面容扭曲如见大恐怖。
香炉里的灰烬自动铺成天河形状,某段突然凹陷下去,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。李三揉眼的功夫,凹陷处"噗"地窜出火苗,火中传来孙悟空当年打进凌霄殿时的叫阵:
"玉帝老儿!你孙外公来也——"
声音戛然而止。所有烟兵炸成雾珠,噼里啪啦砸在城隍像上。神像的金漆开始剥落,露出里面黑如焦炭的木质——那分明是半截被雷劈过的桃树。
掘井人·井下声
王五带着铁锹回到枯井时,井口已经结满蛛网。
不是真正的蜘蛛网,而是某种半透明的金色丝线,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。他刚割开一道口子,丝线就"铮铮"作响,像琴弦般震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