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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微蓦地睁开眼,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。
她不愿再回那个“家”!
季砚深眼皮微掀,捕捉到她眼底的抗拒,冷嗤一声:
“怎么?答应回头了,连‘家’都不肯回?”
时微懒得与他争辩,抿紧唇,将头彻底转向另一侧车窗,重新闭上眼,仿佛陷入沉睡。
车内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。
时微闭着眼,心如明镜。
这次撤诉、和解,换取照片作废,不过是权宜之计。
下一次,她会继续起诉离婚。告他恶意剥夺她治脚的权利,买通医生,导致她残疾。
此刻,想起脚伤还有希望痊愈,一股灼烫的暖流猛地冲上喉咙……她眼角悄然溢出两滴滚烫的泪。
……
深夜,幻影驶入富人区。
下车,进门,上楼。
时微的动作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,每一步都踏在虚无里。
对这个曾被她视为“家”的地方,她内心激不起半分涟漪,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。
她没有看一楼客厅里,自己曾经精心布置的格局一眼,径直踏上旋转楼梯,走向二楼她以前的卧室。
推开门,一股浓烈而熟悉的气息窜入鼻腔。
雪松混合着冷冽的气息,是季砚深的味道。
时微拧眉,看着床上一只他的枕头。
梳妆台上,是他惯用的须后水和腕表盒。
衣帽间敞着门,里面挂满了他的西装和衬衫。
所以,她走后,他一直睡在她的房间。
床头柜上,一只深蓝丝绒首饰盒里,静静地躺着一枚鸽子蛋钻戒。
时微一眼认出,是她的婚戒。
也是她发现他真出轨、心死如灰后,毫不犹豫卖掉的那枚。
他竟然……把它赎回来了。
时微“啪”的一下合上,嫌恶地随手一扔。
转瞬,她扯掉床上的四件套,从衣柜里取出新的铺上。
当她收拾妥当后,房门被轻轻推开了。
季砚深站在门口,手里端着一个冒着袅袅热气的深木盆,盆沿搭着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。
他一眼看到地板上那堆被丢弃的、属于他的寝具,也看到了床上焕然一新的纯白。
男人深邃的眼眸里瞬间掠过一丝复杂的暗芒。
有被排斥的刺痛,也有意料之中的了然,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狼狈。
他沉默地走进来,将木盆放在床边柔软的地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