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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方僵持了一刻钟。
“喂,老头,是你在这儿装神弄鬼?”王大锤胆气渐壮,捡起铁锹,略重地敲了敲茶壶。
“竖子!老夫乃丹辰子!尔等鼠辈,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!”茶壶震动愈发剧烈,壶嘴中喷出一缕黑烟,带着刺鼻的霉味,呛得王大锤连连后退,涕泗横流,咳嗽不止。
钱小小快步上前,一把拉开王大锤,美眸中满是惊异之色,紧紧盯着茶壶:“器灵?竟真的是器灵!”
林小凡向前一步,微微拱手,姿态恭敬道:“丹辰子前辈,晚辈林小凡,并无冒犯之意。实乃此地灵机紊乱,似有异宝出世,我等奉命前来查探。”
“异宝?哼,不过是尔等小辈搅动风云罢了!”丹辰子语气依旧不善,充满了陈年老朽般的抱怨,“好不容易在此地聚拢一丝残喘之气,聊以栖身,却被尔等如蝗虫过境般吸噬殆尽!真是时运不济,竟遇上尔等灾星!”
“灵机栖身之地?”钱小小秀眉微蹙,环顾四周狼藉的垃圾堆,“前辈所说的,莫非是这些……弃物?”
“弃物?”丹辰子声调骤然拔高,仿佛被触及逆鳞的困兽,“鼠目寸光之辈!呸!尔等凡胎俗眼,岂知此乃蕴含天地造化之宝地!老夫在此蛰伏苟延残喘,方能勉强维系灵体不灭!尔等倒行逆施,一来便夺老夫续命之源!”
林小凡这才恍然,原来这丹辰子是将这废弃山谷中驳杂的能量,视作了自己的修炼资粮。
也难怪这破茶壶会藏身于这污秽之地。
“前辈息怒。”林小凡耐着性子安抚道,“我等绝非有意冒犯,实乃宗门任务在身,需在此地寻觅可用之物。若有叨扰之处,还望前辈大人大量,海涵一二。”
“海涵?海涵能抵挡饥肠辘辘吗!”丹辰子依旧不依不饶,喋喋不休,“想当年,老夫亦是鼎鼎大名的炼丹炉!曾追随丹道巨擘,炼制九转神丹,何等煊赫!如今虎落平阳,龙游浅滩,沦落至此,还要被尔等黄口小儿颐指气使!”
“炼丹炉?”王大锤讷讷挠头,“前辈,您现在这模样,怎么看都像是一把茶壶啊?”
“茶壶?”丹辰子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羞辱,声音都变得尖利刺耳,“谁是茶壶!老夫不过是……不过是暂时寄居于此!本体蒙尘,灵力十不存一,否则岂容尔等在此狺狺狂吠!”
林小凡心中了然,看来这丹辰子确有几分来历,只是如今落魄不堪,徒剩一张利嘴。
“前辈见识渊博,晚辈钦佩。”林小凡顺势恭维道,“敢问前辈,此地究竟有何玄机?竟能孕育如此浓郁的……能量?”
丹辰子似乎对“见识渊博”这四个字颇为受用,语气稍稍缓和:“哼,孺子可教也。此地乃灵脉衰竭之所,却又汇聚天地间驳杂污浊之气,久而久之,便形成了这等畸形的‘能量场’。于尔等根基浅薄之辈而言,或许是剧毒之物,但对老夫这等残躯而言,反而是苟延残喘的养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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