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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衣室厚重的门在施密特身后“砰”地一声关上，隔绝了外面通道里隐约传来的喧嚣。
门关上的瞬间，仿佛也抽走了施密特强行维持的最后一丝冷静。
里面等待着的勒沃库森球员们，清晰地看到了主帅脸上那尚未褪尽的、因强压怒火而泛起的潮红，以及镜片后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眼睛。
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，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，沉重的脚步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。
空气凝固了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靴底摩擦地板的沙沙声。
所有队员，包括队长拉斯-本德，都屏住了呼吸，目光紧紧追随着他。
突然，施密特停在了战术板前。
他猛地转身，面对着所有球员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他没有立刻爆发，而是用一种近乎嘶哑的、压抑着巨大能量的声音开了口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硬挤出来：
“你们……听到外面那些声音了吗？”
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，扫过每一张脸——林锋沉静的、莱诺紧绷的、基斯林坚毅的、贝拉拉比跃跃欲试的……
“冠军？在他们眼里，我们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的陪衬！安菲尔德？我们注定要在这里跪下！崩溃？吓破胆？这就是他们对德甲冠军的‘评价’！”
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战术板支架上，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！支架剧烈摇晃。
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几个年轻球员身体下意识地一颤。
“看看他们给我们准备了什么！”
施密特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如同惊雷炸响在更衣室里，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，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“‘药厂’？‘过期的兴奋剂’？‘等着被灌几个’？他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？！一群待宰的羔羊吗？！”
他猛地踏前一步，逼近围成一圈的球员，眼神里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：“回答我！你们是羔羊吗？！”
“不是！” 基斯林第一个吼了出来，脖子上青筋暴起。
“不是！！！”
巨大的声浪瞬间爆发，瞬间淹没了更衣室。
林锋、莱诺、托普拉克、希尔伯特……所有球员的眼睛都红了，憋屈、愤怒和熊熊燃烧的战意混杂在一起，汇聚成这声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“好！”
施密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，但充满了力量。
“记住这耻辱！记住这被踩在脚下的感觉！他们想要一场屠杀？想要看我们崩溃？”
他伸出食指，用力地指向更衣室的门，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门板，直指外面那座喧嚣的红色地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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