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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昭低头看着掌心残存的碎片，心中泛起一阵钝痛——那枚玉牌是阿宁临死前拼尽最后一丝灵力传来的消息。
她缓缓抬起头，望着顾宴被月光镀亮的发梢，喉间发紧。
三天前祠堂里那一幕如刀刻般在她脑海中浮现：抽魂鞭落下时，他笑着说“数到三就不疼了”，可她分明看见他脖颈绷成了苍白的弦，连睫毛都在颤抖。
“走。”她攥紧顾宴的手，掌心沁出薄汗，“趁子时前守卫换班，冲云观后林的青竹密道我记得。”
顾宴没说话，只是将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拢了拢。
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，像是一块能让她安心的石头。
两人像两尾游鱼般钻进密林，夜露打湿裤脚时，林昭听见他极轻的呼吸声，一下一下撞在她后颈，比任何安神诀都稳当。
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苔藓味，混合着竹叶特有的清苦气息。
林昭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枝叶之间，耳中传来远处山溪潺潺流动的声音，仿佛整个世界都沉入了静谧之中。
冲云观的残垣在月光下泛着青灰，如同一具被遗忘的古兽骸骨。
林昭贴着墙根摸到第三块松动的砖，指节叩了三下——这是她十岁时跟着父亲偷溜进观里玩时发现的密道，后来林家没落，连她自己都快忘了。
“昭昭。”顾宴突然扯了扯她衣袖，目光扫过墙角的焦痕，“这里半个月前着过火。”
林昭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蹲下身，指尖拂过焦黑的土块，有极淡的腥气钻进食指——是血，混着某种腐叶的苦。
她鼻腔一阵酸涩，眼眶微微发热。
她想起阿宁传讯时突然扭曲的虚影，喉间发哽：“顾宏在清理痕迹。”
密道入口的石板被顾宴轻轻推开，霉味裹着潮气涌出来，像是从地底吹来的阴风。
林昭刚要弯腰钻进去，手腕被他扣住：“我先。”
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，只有他们衣物摩擦石壁的沙沙声和偶尔压着声的“小心”——左有碎石，右有断木，他像个活地图似的替她探路。
直到头顶透下一线幽蓝，两人同时顿住。
祭坛到了。
中央的石像泛着冷光，底座刻满纠缠的阵纹，每一道都像是用鲜血勾勒而成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甜腥味，像是腐烂的花香。
林昭的熟练度面板突然发烫，眼前浮现出淡金色的数据流：“检测到古仙盟禁术——傀儡控魂阵，需消耗10点灵力扫描完整纹路。”
她倒抽一口冷气。古仙盟禁术百年前就被销毁，顾宏怎么会……
“叮——”
青铜铃铛的轻响混着石壁摩擦声炸响。
林昭抬头的瞬间，四面石壁轰然合拢，将两人困在直径五丈的圆台中央。
三十余道黑影从暗格里窜出，玄铁剑出鞘的嗡鸣刺得人耳膜生疼。
为首的柳寒踩着石阶走下来，毒囊挂在腰间晃荡：“林姑娘果然聪明，可你不该信那废物阿宁。”他舔了舔嘴唇，”
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，指节泛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