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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谷场的石碾子还残留着跨界土豆的浆液痕迹，晒干后形成半透明的薄膜，用指甲刮开能看到数学新宇宙的坐标线。小顺子蹲在碾盘旁修理脱粒机，齿轮咬合处卡着几粒顽固的土豆渣，他用螺丝刀一点点抠出来，金属表面的划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—— 这是上周暴雨时机器进水留下的伤，就像老人关节处的风湿，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。
界域钥匙碎片放在旁边的麻袋上，碎片里的微型宇宙图谱边缘又出现了锯齿状波动。数学新宇宙的自适应脉冲误差回升到 8%，屏幕上的双螺旋能量流像被拉松的弹簧，每圈间隔都比标准值宽了 0.3 毫米。“不是设备的事。” 莱娅抱着笔记本电脑蹲下来，她刚给处理器换了新的散热硅脂，“土壤墒情监测仪显示，地下水位下降了 30 厘米，能量接收器的信号衰减跟干旱有关。”
虎娃背着喷雾器从玉米地回来，塑料桶里的农药还剩小半桶，喷头的滤网堵着几片玉米叶。他把喷雾器往墙根一靠，摸出光丝捕虫网翻看 —— 网面的共振图谱上，黑洞新宇宙的引力符号变成了断断续续的虚线，就像接触不良的电视信号。“地里的能量线可能被犁地机割断了。” 他踢了踢脚下的土块，鞋跟上沾着的泥块突然滑落，砸在碎片上，“昨天李大爷用拖拉机翻地，说碰到了硬东西，当时没在意。”
王婶抱着一摞玉米棒子从囤里出来，金黄的玉米粒间夹杂着几缕银色的纤维 —— 这是诗歌新宇宙的韵律能量在现实中的凝结，遇空气会慢慢氧化成褐色。她把玉米棒倒进脱粒机的进料口，机器启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齿轮转动的节奏与碎片里的能量流产生了诡异的共振，玉米粒飞溅的轨迹竟组成了微型的双螺旋。“轴瓦该换了。” 她往齿轮箱里倒了半碗机油，“就像磨秃了的犁铧，再用下去只会把地犁坏。”
翡翠星云守护者的藤蔓顺着脱粒机的支架往上爬，叶片上的记忆之蕊沾着玉米须，原本用于传递意识的花粉被秋收的粉尘覆盖。当藤蔓缠绕上卡壳的齿轮，叶片突然分泌出透明的汁液，滴在金属表面发出滋滋的声响，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。“现实物质会污染能量载体。” 藤蔓的意识通过碎片传递过来，带着玉米秸秆燃烧后的焦糊味，“每平方米土地的农药残留，会让能量转化率下降 0.7%。”
小顺子踩着梯子下到菜窖，窖壁的泥土湿漉漉的，挂着一串串干瘪的红辣椒。他用手电筒照向深处的能量转换器，机器的散热孔被蛛网和灰尘堵得严严实实，显示屏上的电压数值像心跳般微弱。“怪不得接收器信号不好。” 他扯掉蛛网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外壳，“这玩意儿跟冰箱一样，得定期除霜清灰，不然制冷效果越来越差。”
莱娅蹲在菜窖口调试频谱分析仪，笔记本电脑的电池快没电了，她用太阳能充电宝临时供电，屏幕亮度不得不调到最低。当分析仪对准能量转换器，屏幕上的波形图出现了规律的凹陷 —— 每个凹陷都对应着拖拉机经过地面的时间，机械振动对地下能量线的干扰比预想中更严重。“得给能量线加个缓冲层。” 她在笔记本上画了张草图，“用泡沫板裹上，再埋深 50 厘米，就像给水管包保温棉。”
虎娃扛着铁锹往玉米地走，地头的垄沟里果然有处新翻的土，比周围高出半尺。他用铁锹小心翼翼地挖下去，30 厘米深处露出了被犁断的能量线，绝缘层裂开个口子，里面的光丝像被踩断的蚯蚓般蜷缩着。“找到了。” 他从兜里摸出绝缘胶带，光丝接触到胶带的瞬间，碎片里的引力符号立刻恢复了完整，“接是接上了，就是不知道信号还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强度。”
傍晚的风带着凉意，打谷场的玉米堆投下长长的影子。王婶把晒好的豆子收进布袋，每装满一袋就用麻绳扎紧，绳结的打法带着诗歌新宇宙的韵律 —— 这是她年轻时跟盲眼婆婆学的，说是能让粮食保存得更久。“明天有霜冻。” 她摸了摸豆荚的硬度，“得把没脱粒的玉米搬到棚里，不然冻坏了出籽率低。”
脱粒机突然发出一声闷响，齿轮卡住不动了。小顺子掀开进料口，发现里面卡着个拳头大的石头，齿轮齿断了两个，机油混着玉米汁流了一地。“这下得换齿轮了。” 他把石头扔到地上，石头落地的瞬间，碎片里的数学新宇宙坐标线突然扭曲，1+1=2 的逻辑能量流出现了 0.5 秒的停滞，“现实世界的物理破坏，会直接传导到能量模型里。”
莱娅的笔记本电脑突然黑屏，太阳能充电宝的指示灯变成了红色。她摸出备用电池换上，重启后发现刚画的缓冲层设计图没保存。“真是越忙越乱。” 她拍了拍键盘，全息影像里的双螺旋能量流因电压不稳剧烈抖动，“明天得把太阳能板的角度调一下，冬天太阳斜，现在的角度发电效率低了 40%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