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轴上的界城

第275章 铁门之后现新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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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间倒转的眩晕感还未消散,归雪已握紧悖论之刃,警惕地盯着身后缓缓开启的雕花铁门。镜面中那个举刀的自己仍保持着刺击姿态,金色血液顺着刀刃滴落,在地面晕开诡异的光斑,与灵珠投射的 “镜像即钥匙” 字样交相辉映。

“别回头!” 神秘女子突然按住归雪的肩膀,血书在她掌心化作血色藤蔓,缠上铁门的花纹缝隙,“血书在发烫 —— 这扇门的材质不是金属,是用凝固的时空乱流铸成的。” 话音刚落,铁门门环突然自动旋转,露出两个凹陷的孔洞,形状竟与归雪腰间的半块玉佩和小川怀中的法典残片完美契合。

镜中的归雪发出低沉的嗤笑,声音穿透镜面时变得扭曲:“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吗?那半块玉佩里,封印着你七岁那年丢失的记忆呢。” 归雪心头剧震,下意识摸向腰间 —— 那是她记事起就佩戴的信物,从未想过其中另有玄机。此时灵凤突然冲向镜面,金色羽翼撞上镜面的刹那,竟激起层层涟漪,镜中那只纯黑灵凤同时展翅,两团火焰在镜面两侧对撞,爆发出刺眼的白光。

趁着众人视线受阻,镜面归雪突然挥刀砍向自己的脖颈。归雪惊呼着后退,却见现实中的铁门猛地敞开,一股混合着海水咸腥与腐朽木质的气息扑面而来。门后并非预想中的牢笼,而是一条悬浮在虚空的木质栈道,栈道两侧是翻滚的墨绿色浓雾,隐约能看见雾中矗立着无数歪斜的船桅,像是沉没船只的残骸。

“这是…… 异度旅社的海上分支?” 小川突然失声,法典残片在他手中剧烈震动,“残片记载,时空枢纽曾吞噬过一片海盗聚集的海域,所有船只都被永远困在时间缝隙里。” 话音未落,栈道尽头传来悠长的汽笛声,一艘挂着黑色骷髅旗的古船破浪而出,船帆上的布料早已朽烂,露出白骨般的桅杆。

神秘女子的血书突然挣脱掌控,化作一道血箭射向古船。血箭在接触船身的瞬间,竟被船板上的铜钉吸附,那些铜钉突然活过来,化作无数铜色甲虫爬满船身。“是时间锈蚀虫,” 归雪想起灵珠传递的信息,“它们以时空能量为食,被啃噬的物体都会失去时间锚点。”

栈道突然剧烈摇晃,归雪低头发现木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。她挥刀斩断一根坠落的绳索,却见绳索落地后化作一群银鱼,扑棱着钻进浓雾。镜中归雪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古船的甲板上,正将一枚怀表抛向空中 —— 怀表打开的瞬间,所有锈蚀虫突然静止,连浓雾的流动都变得迟缓。

“看到了吗?时间之钥的碎片就在那怀表里。” 镜面归雪张开双臂,古船突然开始逆向航行,船身的朽烂纹路逐渐消退,露出崭新的橡木原色,“但你要想拿到它,就得先让现实中的自己承认 —— 你早已在三年前的时空裂缝里死过一次,现在的你,不过是灵珠创造的幻影。”

归雪的刀刃猛地一颤,三年前双界初次出现裂缝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—— 她为了保护平民,被裂缝吞噬的瞬间,确实感觉到灵珠爆发出过异常的光芒。小川急忙翻动法典残片:“别信她的话!残片上说,镜像生物会抽取目标最恐惧的记忆编织谎言!”

就在这时,灵凤突然发出凄厉的鸣叫。归雪抬头,看见古船桅杆上缠绕着无数透明的人影,他们的面容正在快速变化,时而化作归雪认识的双界居民,时而又变成扭曲的怪物。最让她心惊的是,其中一个人影竟与观测者有七分相似,正用空洞的眼眶盯着她手中的悖论之刃。

神秘女子突然拽着众人跳向古船:“血书感应到灵珠在船舱!这些人影是被时间锈蚀虫啃噬后的残存意识,触碰就会被同化!” 他们落在甲板的瞬间,怀表突然炸裂,无数齿轮飞溅中,一枚青铜钥匙滚到归雪脚边 —— 钥匙的齿纹与铁门的孔洞完美匹配,但钥匙柄上刻着的,却是归雪自己的名字。

镜面归雪的身影在钥匙出现时开始透明:“选择吧,用这把钥匙打开铁门,你会永远困在自己的记忆里;放弃它,双界将在三日后崩塌。” 归雪握紧钥匙,突然注意到钥匙边缘有一行极细的刻字,在月光下泛出银光 ——“镜中影,门后途,真与假,一念殊”。

当她将钥匙举向铁门孔洞的刹那,整个空间突然倾斜。古船、栈道、镜面同时崩解,化作漫天光点。归雪在失重感中抓住灵珠,却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摆满钟表的圆形大厅里,所有钟表的指针都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。大厅中央的高台上,一个戴着单眼眼镜的老者正在擦拭怀表,听到脚步声后缓缓转身,露出与观测者一模一样的面容,只是眼角多了几道温和的皱纹。

“终于等到你了,归雪小姐。” 老者推了推眼镜,怀表盖打开的瞬间,归雪看见里面嵌着的不是齿轮,而是一片旋转的星云,“我是时空钟表匠,也是观测者的…… 创造者。”

灵珠突然挣脱归雪掌心,悬浮在老者面前,与怀表中的星云产生共鸣。归雪握紧悖论之刃,却发现刀刃上的混沌之火正在变成柔和的金色 —— 她意识到,自己终于触碰到了双界纷争的核心秘密,而大厅四周突然亮起的十二扇青铜门,每扇门后都传来不同世界的声响,仿佛在邀请他们踏入新的征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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