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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回灵丹,这是龙虎两仪丹,这是凝神丹……”方楠一边点数,一边将仅剩的丹药悉数取出。前几日给了赵雄飞一些,如今存货已不多,好在品类还算齐全。
他毫不犹豫地将所有丹药一股脑塞进苏光怀里,语气恳切:“别舍不得用,等你平安回来,我再给你炼!”
苏光望着方楠如此慷慨,将辛苦炼制的丹药全给了自己,每一颗都凝结着他的心血,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暖流。
可他没有立刻收下,反而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嘟囔:“方楠,你这絮絮叨叨的,倒像我妈了。”
嘴上虽耍着嘴皮,眼眶却已微微泛红,泪光在眼底闪烁。他想起了母亲——那个总把他挂在心上、唠叨不停的人,可惜早已不在人世。
这时,一旁的龙功忽然一脸认真地凑过来,显然对苏光的眼泪来了兴致。
“苏大哥,你也会水系法术吗?”他好奇地问。
苏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,下意识答:“不会啊,怎么了?”
龙功立刻露出狡黠的笑,指着他的眼睛:“那你眼睛里的水是哪来的?”
话音刚落,他便大笑着朝外跑,边跑边喊:“爱哭鬼,不知羞,哈哈哈!”
“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!看我不扒了你的皮!”苏光被“爱哭鬼”三个字堵得半天说不出话,抬手抹了把眼睛,又气又笑地朝着龙功的背影吼。
话落,他拎着衣襟追了出去,脚步却故意放慢了半分。方楠在后面看着,无奈地摇摇头,指尖捻着空了的丹瓶轻笑——这俩活宝,倒把离别的愁绪冲淡了不少。
龙功跑得飞快,像只溜圆的小炮弹,绕着营地里的老槐树打转,边跑边回头做鬼脸:“就不站住!苏大哥是小气鬼,掉眼泪还不让说!”
苏光追到树下,假意喘着气叉腰:“行,不追了。”他忽然朝龙功身后眨眨眼,“你看谁来了?”
龙功果然上当,猛地回头,被苏光一把捞住后领。小家伙扑腾着腿笑:“哎呀!苏大哥耍赖!”
“对付你这种小滑头,就得用点特别手段。”苏光捏了捏他的脸蛋,手上却没用力,眼眶里残余的湿意早被这阵打闹蒸干了。
方楠缓步走来,看着扭作一团的两人,轻声道:“差不多了,该启程了。”
苏光闻言动作一顿,松开龙功,理了理被扯皱的衣襟。龙功也收了笑,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,眼底多了几分认真:“苏大哥,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。”
苏光揉了揉他的脑袋,将怀里的丹药攥得更紧了些,丹药的温凉透过布帛传来,像方楠那句“安全回来我再给你炼”,稳稳落进了心里。
“放心吧。”他扯出个笑,“突击任务我又不是第一次,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这小机灵鬼。”
说罢转身,大步踏出营门,晨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,自始至终没回头。
时光荏苒,十日倏忽而过。漫天风雪连日不绝,寒彻骨血,仿佛将时间都冻得迟缓。此时的严寒,已堪比隆冬腊月。
风雪中,罗成带领的采药队正艰难前行,脚下的积雪被踩得“咯吱”作响,成了这片苍茫天地里唯一的声响。
终于抵达营地,众人掀开帐帘,一股暖意扑面而来。可帐内的人没心思贪恋这份温暖,目光齐刷刷落在罗成身上,满是期待。
“怎么样,有收获吗?”张颖率先开口,声音里藏着几分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