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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素衣率先落地时，鞋底擦过一片流动的星光。
众人抬头。
巨大的星火祭坛悬浮在前方，像被揉碎的银河凝成实体。
中央立着道身影——陈溯。
他闭目垂首，掌心流转着赤金色光团，光团里翻涌的星芒，比他当年在雨林篝火边抄残篇时的眼睛更亮。
“陈溯！”苏绾冲过去，指尖刚碰到祭坛边缘，就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得后退半步。
她攥紧掌心的星图印记，那银纹突然发烫，在屏障上烙出个淡金色的影子。
陈溯睁眼，眼底星芒流转：“别急。”他声音里混着某种古老的共鸣，像千年前的钟磬被风掀开了布，“星火的力量，源于选择。”
“选择？”叶藏摸向腰间钥匙，金属与星芒相触，发出清响。
“它可以是末日的火种，也能是新生的阶梯。”陈溯摊开手，光团里浮起无数光点——是苏绾父亲的手稿，是叶藏族人的玉简，是楚昭然撕碎的星象残卷，“如果封印它，能阻止古武界的疯狂争夺……但也可能，把‘武破星河’的传说永远封进历史。”
林素衣上前半步：“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轰——”
回答被一声闷响打断。
林晚照的战术刀“唰”地出鞘，通讯器在她掌心亮起红光：“敌袭！暗河的人突破外围防线了。”
全息投影里，雷耀山踩着碎砖冲进遗迹，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黑衣战士。
他暴起的青筋在脸上爬成蛛网，手里握着柄染血的短刀：“陈溯！十年前你藏了残页，今天我要连星核一起抢！”他刀尖挑起个昏迷的守卫，“这破地方的防护？笑话！”
苏绾指甲掐进掌心：“是雷耀山……他怎么找到这里的？”
“我让人在你们罗盘里动了手脚。”楚昭然突然开口。
众人转头看他，他摸了摸被撕碎的星象残卷，“暗河买通了我师兄。但我改了坐标——他们现在冲进的，是假星渊。”他冷笑，“真核心的防护，够他们啃半小时。”
“半小时？”林晚照扫了眼通讯器倒计时，“足够。”
“但不够我们犹豫。”陈溯的声音压下来，“星火等不得。”
莫问尘突然从人群后走出来。
他摸出枚泛着冷光的符牌，边缘刻着古老的星纹：“我有界碑碎片，能稳定星火通道半小时。”他看向林素衣，“但我要知道……星火之后，是什么？”
林素衣盯着那符牌，喉结动了动。
她身后的星芒突然凝成小剑，悬在莫问尘颈侧半寸：“你确定？”
“我活了一百零七岁。”莫问尘抬手，指尖碰了碰剑尖，“看一眼答案，值。”
林素衣收了剑。
她伸手按住符牌，星芒顺着纹路爬满两人掌心。
莫问尘的瞳孔突然放大，像是看见什么极远又极近的东西。
他后退两步，嘴角溢出血：“原来……原来真的有。”
“够了。”林素衣抽回手，符牌“叮”地落在祭坛上，“现在，陈溯。”
陈溯低头看向掌心的光团。
光团里浮起孤儿院的影子——7岁那年，他抱着最后一页残页躲在柴房，看着大火吞掉院长的床；18岁那年，他背着苏绾在雨林里跑，后颈的汗浸透了她的袖口；破虚境那晚，他站在星核前说“我想试试，凡人能不能摘星”。
“我不会封印它。”他抬头，目光扫过苏绾、林素衣、叶藏、楚昭然、林晚照，最后落在莫问尘染血的嘴角，“也不会让它被雷耀山那种人攥在手里。”
星火突然暴涨。
祭坛四周的星芒像被风吹散的金粉，全部涌进陈溯体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