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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溯是被青铜锈味呛醒的。
他咳着翻了个身，碎石扎进后背。
胸口契约烙印像被火钳烙着，渗出的血不是红的，是泛着冷光的青铜色。
"血脉共鸣。"
沙哑嗓音从头顶传来。
陈溯抬头，小七的青铜长戈正斜指东南方，戈尖震颤的频率和他脉搏同步，"星纹裂隙...在楚氏总坛方向。"
滇南地宫壁画突然在他脑海翻涌——双生契约者需以活体为引，星茧重生必借世家血脉。
他攥紧老周残片，指节发白。
"陈溯！"
苏绾的声音混着风声砸下来。
她顺着岩壁滑到他身边，发梢沾着血，手里攥着半块古碑残片："楚怀远二十年前参与过仲裁庭总坛设计。"她翻开残片背面，拓印的暗格图纸上，"镜像共鸣阵"四个小字刺得人眼疼，"他书房暗格里有这个，我偷拓的。"
陈溯抹掉脸上的血，残片在掌心发烫。
东南方的星轨纹路正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，像条活物。
"去楚家。"他撑着岩壁站起来，"他们要用我当阵眼重启星茧。"
楚氏总坛的红墙在暮色里泛着黑。
陈溯套着探险队常穿的粗布外套，怀里揣着半块汉代玉璧——这是三天前在滇南旧市收的，专门挑楚家主好的"带血古玉"。
门房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三秒，"玉呢？"
陈溯把玉递过去。
门房刚要摸，他突然松手。
玉坠"当啷"砸在青石板上，裂纹从中间炸开。
"假的。"陈溯弯腰捡玉，指尖在门房脚边迅速点了三下——这是老周教的，古武界暗桩通用的"寻路诀"。
门房瞳孔微缩，侧身让开。
地牢比陈溯想象的深。
他贴着墙根往下挪，每走十步就在砖缝里按颗小石子——苏绾的考古锤被他拆成六块，分别埋在必经之路上。
密室门是青铜铸的，刻着和他烙印一样的星轨。
陈溯推开门的瞬间，后颈寒毛炸起——墙上密密麻麻嵌着青铜面具，每张都和他有七分像。
"不错。"
楚怀远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。
陈溯抬头，正撞进对方阴鸷的眼。
楚家主手里攥着块星纹玉佩，和他胸口烙印同时发烫，"老周的分身术有个漏洞，他的每道分身都缺半枚星魂。"他一步步走下来，玉佩上的光舔过陈溯的脸，"你这'半成品契约者'，正好补上。"
陈溯的手指在身侧蜷起。第三块石子的位置，在他右脚边三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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