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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腹探入药囊口沿摩挲了一下。囊中并非伤药。
一缕极淡、却如同腐败油脂提炼至极致的腥苦气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开。
噗通!
左侧一个靠墙根的帮众猛地跪倒在地!捂着胸口剧烈干呕!脸瞬间憋成青紫色!紧接着,噗通!噗通!刀疤脸身边又有两人浑身抽搐着倒下!眼神涣散,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!
那气味……无形之毒!跗骨之疽!
“鬼!是鬼!”仅存的几个帮众魂飞魄散,彻底崩溃,拖着地上抽搐的同伴,像被无形鞭子抽打的野狗,连滚带爬地撞入两旁的烂门破户!连滚带爬地消失!狭窄的巷口瞬间空荡。
只剩下刀疤脸还僵在路心,浑身筛糠。
刘子云拖着剑,一步步走过他身边。断臂空袖拂过刀疤脸手中的刀脊,发出细微的、如同虫豸爬过的刮擦声。
噗通。
刀疤脸终于彻底脱力,跪倒在那堆腥臭的呕吐物旁。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污浊的地面,再无半分凶光。
…………
血云镇边缘。
赤水河在此处拐向东南,河水翻滚着腥黄的浊浪,不断冲刷着一段坍塌的乱石河岸。岸边腐烂的芦苇和倾倒的朽木船骸纠缠在一起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与腐朽混合的气味。这里仿佛污浊的尽头,也是镇民们丢弃任何“脏东西”的无名之地。风从更北的方向倒灌而来,带来了更深沉的寒意和……一种粘稠的、仿佛凝固血浆般的威压。
一匹孤零零的、半大的黑驴,拴在河滩边一棵枝叶稀疏的老水杨树下。驴子打着响鼻,烦躁地刨着脚下的湿泥。驴背上简陋地搭着两捆几乎被磨成光板的毛毡毡包和一个长条状的、由厚厚油毡捆扎严实的沉重包裹。包裹一角,残留着一点刺目的暗红色印记,隐约勾勒出一个破碎的狼头轮廓。那形状,是刘子云最后从断头砧深处弥散的血煞中找到的轨迹——属于王瘌子。
刘子云走到黑驴旁。驴子警惕地抬头,浑浊的眼睛映出他脸上盘踞的旧疤与冰冷的魔瞳。他的目光掠过驴身,停留在旁边一块被河水打湿、相对平整些的青黑色巨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