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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烨的话只说到了一半，便放声笑了起来。
那笑声戏谑又放浪，紧跟着，他身后的几个随从，也都跟着笑了起来。
霍骁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嗜血之色，面容更是在一瞬间苍冷无色，他握住长枪的手骨节白到没有一丝血色。
身后的副将，傅尘枫轻唤了一声，“将军。”
那声音太低了。
桑烨的话刺进的何止是霍骁的心，他拉紧缰绳的手蹦出了青筋。
他又何尝不是想一刀毙了这个西京狗贼。
五年前，也是同样的地方，十万精兵，无一生还。
大夏无人知那一仗，到底是怎么败的，败在了哪里。
甚至想要复盘，都无从下手。
而站在霍骁另外一侧的副将万凌川，粗犷洪亮的嗓子，一声厉喝，“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，竟然敢直呼我们皇上名讳。”
桑烨闻言挑眉朝着副将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“呦，又多了一条狗，真是有意思，你们大夏不是有句官话，皇上不急，急死太监，霍骁听本王说了这么久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，看样子，你就是那个没根的东西。”
“滚你娘的官话。”
万凌川气的唇角颤抖。
“我们大夏光明磊落，断然不会像你们那般，做出腌臜事。”
“腌臜？”
桑烨邪魅又诡异的轻笑了一声。
“我敬霍康是条汉子，当年才会答应用那一纸条约把他换回去。”
说完，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，眸色一变。
“想不到，一转头便回去哭诉衷肠，还真是条汉子？”
“汉子”两个字，他尾音挑的很高，眼眸也是顺着尾音挑起，落在了霍骁的脸上。
“将军。”
傅尘枫恶狠狠的剜了万凌川一眼，才轻声道，“桑烨这是在故意激怒你，切不可中了此人的圈套，只要皇帝圣旨一到，末将誓死跟随将军，攻破西京皇城，取了西京王首级。”
王凌川闻言，恍然回过神，他刚刚真是太冲动了。
霍康五年前被接回来以后，就再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可他身上的伤清楚的写着他曾经在西京遭遇过什么非人的折磨。
五年后的这一仗，好似历史重演。
只是这一仗，再也不是上战父子兵，霍大将军就是死在了这一片战场上。
望着近在咫尺的皇城，没人知道五年前，在这一座城中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更不会有人知道，当他们踏入这一座皇城的时候，是什么在等待着什么？
不怕吗？
怎么可能不怕！
征战这么多年，也从未见过十万精兵朝夕间全无。
又是同样的十万精兵，同样的连破十三城。
所有人都在静待那一张攻城的圣旨……
就在此时。
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马蹄声。
霍骁闻声，手中握紧的长枪，松了松。
来人从怀中掏出两封信，递到了霍骁的面前，是来自盛京城的八百里加急。
一封是皇帝的亲笔书信，依旧让他在西京皇城外驻扎军营，暂时按兵不动。
而另外一封……
霍骁有些狐疑的挑开封口的红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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