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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成何体统！一个高二学生，不想着好好学习，整天搞这些歪门邪道！”这是教导主任李建军标志性的大嗓门。
“刘主任，话不能这么说。”一个温和的女声反驳道，李枫认出这是苏虹老师的声音，“李枫同学的成绩一直很稳定，而且现在国家也在提倡素质教育......”
“素质教育就是教学生怎么敲诈勒索吗？”李建军打断道，“索要六千万？他知不知道六千万是什么概念？我们学校一年的经费才多少？”
李枫敲了敲门，里面的争论戛然而止。
“进来。”校长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校长办公室里，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校长张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复杂难辨。教导主任李建军站在窗边，脸色铁青。而让李枫意外的是，苏虹老师也在场，她穿着那件熟悉的米色针织衫，对他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李枫同学，”校长推了推眼镜，“相信你已经看到今天的新闻了。”
李枫点点头，没有说话。
“学校刚刚开了紧急会议。”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，“鉴于事态的特殊性，我们想听听你的解释。”
李枫接过文件，是一份校规处分草案，上面写着“因严重影响学校声誉，拟给予李枫同学记大过处分”的字样。
“我没有做错任何事。”李枫抬起头，声音平静，“我只是和一个商人谈了一次正常的商业合作。”
“正常？”李建军冷笑一声，“索要六千万叫正常？你知道这给学校带来多大负面影响吗？已经有家长打电话来，担心你带坏他们的孩子！”
“刘主任，”苏虹突然开口，“李枫同学只是提出了自己的创意报价，商业谈判中这是很常见的行为。如果因为一个学生的校外活动就给予处分，是不是有些反应过度了？”
李建军正要反驳，校长抬手制止了他：“李枫同学，学校理解年轻人有创业精神是好事。但现在距离高考只有一年多了，你是否考虑过专注学业？”
李枫听出了校长的弦外之音——要么收敛商业活动专心备考，要么面临处分甚至退学风险。
“校长，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。”李枫说，“我的月考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二十，这次期中考试也不会例外。”
“成绩好就能为所欲为吗？”李建军拍案而起，“学校是读书的地方，不是做生意的交易所！”
“刘主任！”苏虹突然提高了声音，“我妹妹的手术费要二十万，我教书三年攒的钱还不够零头。如果我有李枫这样的商业头脑，也许我的父母就不用每天打三份工了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，“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走高考这一条路。”
办公室里一片寂静。李枫惊讶地看着苏虹，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自己的家事。
校长长叹一口气，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：“这样吧，处分暂缓。李枫同学，期中考试如果你的成绩下滑，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。现在，你先回去上课吧。”
走出校长办公室，李枫长舒一口气。走廊拐角处，苏虹追了上来。
“李枫，”她少有地直呼其名，“别太在意刘主任的话。他儿子去年创业失败，欠了一屁股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