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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谕坐在审讯室旁边的小房间内，电脑屏幕幽蓝的光落进他的眼中。
他仔细地看着，忽然放大赵君端的眼部特写，那双黑色的瞳仁微微扩张，隐隐含着一丝笑意。
唐谕立刻看向陶利，“就是现在了。
“他应该在回忆着什么，而且这个回忆让他感觉到开心。”
宋馈将自己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，轻轻拍了拍。
陶利点了点头接过来，带着同组的刑警走向审讯室的外门。
但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，即将按下去的时候，忽然侧过头来，坚实的目光落在身形瘦高的青年身上，“小宋，你也来。”
宋馈微微惊讶，他认为现在的证据很充分，案子对陶利也很重要，理应在他的手中做个完美了结。
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刑警，没有挪动脚步。
但陶利也不急，他知道里面的人和他审讯过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样。
他不想因为一点儿面子就功亏一篑。
他想听赵君端亲口说出他为什么会这么做，这样才算是完美。
宋馈似乎是读懂了对方的心思，这次没有再说什么，沉默地走了过去。
轻声地说道：“陶哥，我们进去吧。”
陶利微微点了点头，挺直了胸膛。
四个人鱼贯而入，走在最后的刑警随手关上了门。
记录员打开电脑，按下了监控。
赵君端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，最后落在宋馈的身上，微微笑了下，“你不是警察。”
“你在画什么？”宋馈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，反问道。
赵君端挑了挑眉，将画板转了过去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“困顿和束缚。”宋馈看着那上面的猎户座，锁链和镰刀交相辉映，悬挂在残破的羽翼上。
“为什么不是自由？”赵君端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失望的神气，仿佛在说果然还是没有人能看懂他的意思。
“如果是自由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坐着。”
宋馈不慌不忙地说道。
“……”赵君端沉默半晌，耸了耸肩，“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里呢。”
“你别装糊涂！”陶利唱起了黑脸，“我们为什么抓你过来，你自己心里有数！老实交代，大家都省力！”
赵君端还保持着得体的笑容，温和地说道：“很抱歉，不过我真的不清楚。”
“三年前，你高考前做过什么？！”陶利高声喝道。
“三年前……”赵君端皱起眉头，做出思考的表情，半晌才又温和笑道：“很抱歉，我想不起来。
“我连三天前我在做什么都想不起来，又何况是三年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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