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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蛰过后数日,终南山依旧细雨如酥。
张天师立在忘忧居新修的木廊下,青灰色的道袍被山雾浸得半湿。他掌心托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,剑身隐有雷纹,剑格处嵌着一枚龙虎山秘传的"五雷印"。
"苏姑娘,此‘惊蛰’,取天雷淬火、陨铁为骨,专斩邪魅。只因与你有缘,盼你能物尽其用。"张天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"剑有灵性,若遇妖邪,自会示警。"
说罢,他袖袍一拂,与众人道别。踏着雨雾飘然而去,只留下一句:"师兄,明年惊蛰,再会!"
三日后。
终南山南麓的溪涧还带着雨后的湿润。
苏晚踩着溪边的青苔石,惊蛰剑悬在腰间,剑鞘上的雷纹在阳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微光。她原本只是来采些春笋,却在一处背阴的岩缝里发现了异样——
几块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的"青石",静静地半浸在溪水中。
"这是......"
她蹲下身,指尖触到石面的瞬间,一股沁凉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,惊蛰剑鞘突然"嗡"地震了一下。
苏晚用剑鞘轻轻撬动其中一块"青石"。
石面裂开的刹那,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,像是初春融雪混着山间晨露的气息。石壳下,雪白如玉的肉质微微颤动,表面覆着一层晶莹的黏液,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微光。
"水髓芝?"她想起曾在孙思邈的《奇物志》里读到过——"生于幽涧石隙,形似青石,内蕴琼脂,百年难遇"。
她小心地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,舌尖刚触及,那肉质竟瞬间化开,鲜甜如蟹膏,却又带着山泉的清冽。更奇妙的是,一股暖流自喉间滑入胃中,连腕间的七星疤都微微发烫起来。
篓子将满时,惊蛰剑突然剧烈震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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