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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前的含元殿,血腥气混着龙涎香在空气中凝结。
"报——范阳急讯!安禄山已破潼关,十五万叛军直逼长安!"
传令兵浑身浴血,跪伏在地的瞬间,手中染血的军报"啪嗒"掉落,在白玉阶上溅开刺目的红。玄宗猛地从龙椅上站起,冕旒珠帘剧烈晃动,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
"逆贼!"皇帝的声音嘶哑如裂帛,指甲深深掐进鎏金扶手,"朕赐他三镇兵权,待他如心腹!他竟。。。。”
"陛下!"太子李亨霍然出列,玄色蟒袍在烛火中泛着冷铁般的光泽,"儿臣请调陇右、河西边军勤王!郭子仪、李光弼所部距长安不过五日路程!"
殿角传来剧烈的咳嗽声。白发苍苍的张九龄以袖掩口,指缝间渗出暗红血丝:"老臣...咳咳...要告发一桩旧事..."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,"天宝八载冬,右相与安禄山在终南山...歃血为盟!"
羊皮纸展开的刹那,李林甫面如死灰。纸上暗褐色的血指印旁,赫然题着"诛太子,共天下"六个腥红大字!
苏晚此时随崔衍站在武将末席,腰间铜盒突然传来灼热感。余光瞥见盒缝渗出的一线青光,如深渊睁开的妖瞳。
"苏医官?"崔衍敏锐地侧身,铁甲擦过她手臂,小声说到"你脸色很差。"
她正要开口,殿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喧哗。一阵腥风撞开朱漆殿门,百盏宫灯齐齐熄灭!
黑暗中,铜盒青光暴涨,映出李林甫袖中寒芒——他正将淬毒匕首滑向太子后心!
"小心!"
苏晚飞身扑出,铜盒"铛"地撞飞匕首。青光扫过李林甫面门,照出他皮下蠕动的蛊虫痕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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