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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走。"他狠狠抽打马匹,在雨中嘶吼,"这笔账,老子要十倍讨回来!"
夜雨如注,冰冷的雨丝抽打在安禄山狰狞的面孔上。他粗壮的手臂死死箍着儿子安庆宗的腰,战马在泥泞的官道上狂奔,马蹄溅起的黑泥混着血水,在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。
安庆宗肩膀的箭伤火辣辣地疼,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眼前发黑。他伏在马背上,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,混合着冷汗滴落。他侧过头,看见父亲绷紧的下颌和充血的眼睛——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不甘和暴怒,仿佛一头受伤的困兽。
"父亲……城门……"安庆宗喘息着开口,声音被风雨撕碎。
"闭嘴!"安禄山低吼,嗓音嘶哑如砂石摩擦,"还没完!老子还没完!"
他的手指深深掐进儿子的衣袍,像是怕一松手,最后的筹码也会被夺走。安庆宗从未见过父亲这样的神情——不是战场上睥睨一切的狂妄,而是近乎疯癫的执念。
他在怕,这个认知让安庆宗心脏狠狠一缩。。。。。
身后的追兵火把如星,马蹄声渐近。安禄山猛地勒马拐进一条荒废的岔道,枯枝抽打在二人身上,划出细密的血痕。马匹喘着粗气,口鼻喷出白沫,显然已到极限。
"下马!"安禄山翻身落地,一把拽下儿子。安庆宗踉跄几步,差点跪倒在泥水里,却被父亲铁钳般的手硬生生提起。
"别像个废物!"安禄山厉声骂道,可眼神却在他肩头的箭伤上停留了一瞬。
安庆宗咬牙站稳,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,模糊了视线。他看见父亲从马鞍旁抽出一把短刀,毫不犹豫地刺进马颈。温热的血喷溅而出,马儿哀鸣着倒下,溅起的泥水沾湿了安禄山的战靴。
"他们……会循着血迹……"安庆宗低声道。
"让他们追!"安禄山冷笑,拽着儿子往密林深处走,"老子倒要看看,谁敢拦我安禄山的路!"
可话音刚落,远处山道上传来号角声——唐军的伏兵!
安庆宗瞳孔骤缩,猛地扯住父亲:"不能往前!有埋伏!"
安禄山脚步一顿,侧耳倾听,脸色骤然阴沉。他死死盯着儿子,忽然咧嘴一笑,那笑容狰狞如恶鬼:"怎么?怕了?"
安庆宗喉咙发紧,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,可他仍直视父亲的眼睛:"不是怕……是不能再赌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