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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媳妇”三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劈在安静厨房。林薇擦拭灶台的手猛地顿住,只觉得“轰”的一声,脸颊像被火燎过一样瞬间红透!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!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高中时陈胜在篮球场边递水、在放学路上偶遇时欲言又止、在笔记本扉页写下“林薇收”时那紧张又期待的眼神……无数画面在这一刻猝然涌上心头!她想反驳说不是,可喉咙像被棉花堵住,一个字也发不出。
那深埋心底、被时间与距离模糊的情感,竟因这猝不及防的三个字泛起了波澜。她只能慌乱地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抹布,指尖微微发白。那副含羞带怯、默认的姿态,落在外人眼里简直再明显不过。
李素芬看着林薇羞红如霞、默认般的反应,心里乐开了花,嘴上却嗔怪道:“老刘你这张嘴!别吓着人家姑娘!薇薇是来看我们的,是我儿子的好同学、好朋友!”
她特意在“好朋友”上加重了语气,带着无限可能的暗示。
“不过啊,”她话锋一转,拉着林薇的手,看着她的眼睛,笑容里是发自肺腑的喜爱和期待:“薇薇这么好,要是真成了咱家的人,我这当妈的,那可是祖坟上冒青烟喽!”
“阿姨…”林薇的脸烫得要命,声音细如蚊蚋,带着少女的羞赧,头埋得更低了。这份反应,远比任何解释都更让陈建国和李素芬心花怒放——这分明就是有戏啊!
接下来的谈话在一种心照不宣的、温暖的氛围中进行。林薇喝着水,轻声地描述着陈胜的近况(挑能说的),说他看起来沉稳了些,眼神像藏着很多事;说王磊在食堂狼吞虎咽的趣事;说赵大勇训练特别认真。她的描述生动真诚,仿佛能让人看到那群少年的样子,极大地缓解了陈建国李素芬的思念。
离开时,陈建国和李素芬一直送到院门口。李素芬拉着林薇的手依依不舍:“薇薇,有空一定常来!就当自己家,来吃饭!”
看着林薇优雅清丽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李素芬激动地抓住丈夫的胳膊:“老陈!看到了没!刚才薇薇那小脸红的!还说只是同学?这分明就是处对象啊!肯定是!当初高中我就看出来了,咱胜子看人家那眼神都不一样!这姑娘,人品模样家世,样样拔尖儿!对咱们俩多好啊!心细手又勤快!这样的好姑娘,上哪儿找去?必须是咱老陈家最最理想、最最称心如意的好儿媳妇!”
陈建国布满皱纹的脸上也全是笑意:“是…是好姑娘!胜子这小子…挺有眼光。”
他老实人,说不出更多花哨词,但那份满意和欣慰都写在脸上。
鞭炮声驱散了旧岁的寒意,新年的阳光跃上青岚市的老城屋檐。
大年初一清晨,林薇推开陈家房门,再次看见那张带着惊喜和慈爱的脸:“薇薇!新年好啊!这大年初一你就来了!快进来快进来,外面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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