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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墟海眼的腥风带着浓重的铁锈味,刮得人脸颊生疼。陈默撑着膝盖,肋下伤疤的刺痛和左眼的酸胀还未完全平复,就被哈士奇那急吼吼的吠叫给拽回了神。
“汪!嗷呜!呜汪汪!”狗子完全没了刚才大战后的疲惫,银灰色的光晕重新活跃起来,导航轨迹亮得晃眼,狗爪子不停地拍打着断崖边缘的岩石,狗头拼命往下探,口水都快滴到下方暗红的礁石滩上了。那急切劲儿,活像饿了三天的乞丐看见了刚出炉的烤全羊。
陈默顺着它那冒着绿光(银光?)的狗眼望去。那片星辰傀儡垮塌成的废铁堆里,一块拳头大小、通体暗沉、却流淌着纯粹深邃星辰微光的“疙瘩”格外显眼。那东西就像污泥里挖出的钻石,虽然蒙尘,但核心散发的星辰本源气息精纯、浩瀚,与之前被破书吞噬的污浊能量截然不同。
“行行行,狗爷,您老稍安勿躁,这就给您老取外卖去!”陈默无奈地扯了扯嘴角。这狗东西,对能量还挑三拣四,非顶级“食材”不下嘴。他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凉气,强提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攀着断崖嶙峋的岩石,手脚并用地往下爬。
断崖不高,但陡峭湿滑,下方就是那片令人心悸的死寂血海。陈默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,生怕一个失足滑下去,成了这片凶煞之地的开胃小菜。怀里那本《观剑谱》紧贴着胸口,冰冷邪异的气息在靠近血海时似乎更加活跃,隐隐传来一种对下方那浩瀚凶煞之气的“垂涎”感。
终于,他踉跄着落到布满黑色礁石的滩涂上。脚下是粘稠、散发着腥臭的淤泥,踩上去发出“噗叽”的声响。空气里弥漫的凶煞之气和血腥味浓得化不开,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胸口。
“呜汪!”哈士奇在断崖上急得直转圈,恨不得直接跳下来。
陈默快步走到那堆废铁前。近距离看,那暗沉的金属疙瘩更加不凡。它表面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和细微的裂痕,但内里流淌的星辰微光如同活水,纯净、浩瀚,带着一种古老星空的深邃感。他伸手想去拾取。
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星核的刹那!
嗡!!!
一股冰冷、锐利、带着无上孤寂与破灭气息的恐怖意念,毫无征兆地从血海深处、那巨大的星辉锁链方向猛地爆发!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骤然睁开了眼眸!
这股意念并非针对陈默,更像是一种无意识散发的、源自亘古的剑之意志!它如同无形的风暴,瞬间扫过整片礁石滩!
陈默首当其冲!
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穿!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、冰冷、斩灭一切的恐怖锋芒,蛮横地冲入他的识海!眼前瞬间一片漆黑!耳朵里只剩下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剑鸣!
“呃啊——!”陈默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,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,猛地向后踉跄几步,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淤泥里!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,感觉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要炸开!怀里的《观剑谱》也剧烈地震动了一下,散发出一股冰冷混乱的抗拒意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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