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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手，慢悠悠地接过了那瓶价值连城的丹药，却没有立刻服下，只是放在手中，如同把玩一枚普通的石子。
“无事献殷勤，非奸即盗。萧仙子这般慷慨，总得有个说法吧？”
萧清雪看着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，琉璃般的眼眸中，终于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。
她沉默了片刻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最终还是选择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，开门见山。
“炎寻的失踪，与你有关，对不对？”
话音落下，周遭的空气，仿佛都凝固了。
楚皓心中一凛，面上却不动声色。他没想到，这个女人的直觉，竟敏锐到了这等地步。
他没有承认，也没有否认，只是轻笑一声，缓缓直起身，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她，反问道：
“萧仙子，你觉得，一个‘根基受损’，连下床都费劲的我，有能力让一位聚元境巅峰的皇子，和他那十几名聚元境的护卫，凭空从这世上人间蒸发吗？”
萧清雪再度沉默了。
理智告诉她，这绝无可能。玄法学院的副院长、执法长老、医官，所有人的结论都指向了楚皓的无辜。
可她的道心，她的直觉，却在疯狂地尖啸，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，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史前凶兽，他身上那层层叠叠的迷雾，比黑水沼泽的毒瘴还要浓郁。
良久，她仿佛放弃了追问，重新恢复了那份冰山般的清冷。
“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快。”
萧清雪别过脸，避开了他的目光，声音清冷地说道：“毕竟，三年之约还在。这瓶药，算是我借你的，让你能以全盛姿态赴约。如此，也算是和你当初在青阳城所提的那个‘条件’两清，从此，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“两不相欠？”
听到这四个字，楚皓忽然笑了。
“萧仙子，你别忘了。”楚皓上前一步，凑到她耳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笑道：
“我们之间的赌约，可是比天还大。”
“区区一瓶疗伤药，就想揭过？”
“你……未免也太天真了些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