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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的晚风裹挟着茉莉花香，拂过顾宅露天泳池的水面。苏念绾斜倚在藤编躺椅上，看着顾沉舟被两个女儿“围剿”——小禾戴着粉色泳镜，正往父亲背上泼水，小女儿套着小黄鸭游泳圈，咯咯笑着抱住他的脖子。水面泛起的涟漪中，倒映着漫天星辰与三个人影。
“妈妈快来！”小禾突然朝她挥手，发梢的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，“爸爸说要教我们跳水！”顾沉舟转头朝苏念绾挑眉，发尖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泳裤领口，西装革履之外的随性模样，与当年办公室里那个冷硬的总裁判若两人。
当苏念绾换上泳衣走近时，小女儿立刻张开双臂要抱抱。顾沉舟趁机从背后揽住她的腰，低声道：“小心着凉。”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，惹得她脸颊发烫。记忆突然闪回初见时，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，如今却将所有温柔都揉进了琐碎日常。
泳池边的摄像机仍在运转，镜头忠实地记录着一切。这是小禾坚持的“家庭纪录片计划”，她总说要把每个瞬间都保存下来，等老了和妹妹慢慢看。此刻屏幕里，顾沉舟正托着小女儿的腋下教她打水，小禾踩着水花模仿海豚跳跃，而苏念绾站在浅水区，笑得眉眼弯弯。
深夜，孩子们熟睡后，书房的台灯亮起。苏念绾将白天的录像导入电脑，画面里的欢笑声透过耳机传来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水汽的夏夜。顾沉舟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来，西装衬衫随意解开两颗纽扣，领带松松垮在脖颈：“在剪视频？”
“嗯，小禾说要把这个做成新年礼物送给爷爷奶奶。”苏念绾暂停画面，那是顾沉舟抱着小女儿转圈的片段，父女俩的笑容如出一辙。她突然想起白天整理阁楼时，翻出的那箱旧物——褪色的会议记录本、泛黄的报纸剪报，还有林薇临终前的那封信。
“你说，”她摘下耳机，“如果时光倒流，我们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？”
顾沉舟将牛奶放在桌上，从身后环住她的腰，下巴搁在她肩头：“如果回到你冲进我办公室的那天，我大概会在你开口前就告诉你——不用以身相许，我早就想把余生都给你。”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电脑屏幕，定格在婚礼上花瓣雨落下的画面，“这些年我才明白，爱情不是商业博弈，而是两个人愿意一起，把惊涛骇浪过成细水长流。”
窗外突然响起闷雷，暴雨倾盆而下。苏念绾转身吻住他，尝到唇间残留的牛奶甜味。记忆与现实重叠，同样的雨夜，却不再有不安与恐惧。顾沉舟将她抱上书桌，电脑屏幕的微光中，家庭相册自动翻页，从求婚时的青涩到如今的岁月静好，每一帧都在诉说时光的答案。
“爸爸！妈妈！”小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从儿童房传来。两人慌忙分开，顾沉舟率先冲出去，苏念绾紧随其后。推开门，只见小禾正搂着妹妹轻声安慰，雷声轰鸣中，小姑娘拍着妹妹的背：“别怕，爸爸妈妈在呢，就像故事里的勇士，会赶走所有怪兽。”
顾沉舟弯腰抱起小女儿，苏念绾则坐在床边握住小禾的手。窗外雨势渐猛，屋内却温暖如春。小禾突然指着窗外闪电：“快看！是天空在放烟花！”小女儿破涕为笑，伸手去抓父亲领口的纽扣。
晨光初现时，雨停了。苏念绾站在阳台，看着顾沉舟带着两个女儿在花园踩水洼。小禾举着摄像机追逐父亲，小女儿穿着粉色雨靴蹦蹦跳跳，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。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，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。
岁月的齿轮不停转动，曾经哭着要以身相许的少女，如今已在时光里收获了最圆满的答案。那些跌宕起伏的过往，最终都化作了此刻眼底的温柔。在这场名为爱情的圆舞曲里，他们携手舞过四季，舞过风雨，舞向永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