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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的细雨裹着玉兰香，轻柔地落在半岛酒店的雕花穹顶。苏念绾站在化妆镜前，指尖抚过婚纱上手工缝制的珍珠，镜中倒影被水晶吊灯映得流光溢彩。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，是顾沉舟发来的消息：“我在礼堂等你。”
“紧张吗？”伴娘林小棠替她整理头纱，忽然瞥见梳妆台下的牛皮纸袋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苏念绾的手顿了顿，抽出泛黄的笔记本。扉页上“顾氏集团机密”的烫金字样已经褪色，内页密密麻麻记满她初入公司时的笔记，边角处还画着偷偷描摹的顾沉舟侧影。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那个总在深夜加班的少女，隔着玻璃门凝望办公桌前的男人，将心事藏在每一行批注里。
礼堂外突然传来骚动，苏念绾攥紧裙摆冲出去，正撞见醉醺醺的林薇被保安架住。“苏念绾！你抢走了我的一切！”林薇挣扎着嘶吼，眼妆晕染得狰狞，“顾沉舟爱的人应该是我！”
“带她走。”顾沉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，西装笔挺却难掩眼底的冷意。他转身看向苏念绾，目光瞬间柔和，“别怕，不会让任何人搅乱我们的婚礼。”
婚礼进行曲响起时，苏念绾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红毯尽头。顾沉舟站在鲜花簇拥的拱门下，眼眶微红。当父亲将她的手放进顾沉舟掌心的那一刻，他突然单膝跪地，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陈旧的U盘——正是当初揭穿林薇阴谋的证据。
“这个U盘我本该在婚礼上销毁，但我想让你知道，”顾沉舟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，“从你哭着说要以身相许的那天起，我就把它当作我们爱情的契约。”他打开U盘，投影幕布上跳出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：雨夜的公司走廊，少女抱着文件袋冲进电梯，发丝凌乱却倔强的模样让苏念绾红了眼眶。
宾客席传来轻呼声。顾沉舟继续道：“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你，原来早在我意识到之前，你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。”他起身将苏念绾搂进怀里，“现在，我想用余生来履行这份契约。”
交换戒指时，苏念绾的手微微发抖。钻石婚戒套上无名指的瞬间，礼堂穹顶突然洒落细碎的花瓣雨。她仰起头，看见水晶吊灯折射出彩虹光晕，恍惚间回到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——她浑身湿透地冲进顾沉舟的办公室，用最孤勇的方式赌一个未来。
婚宴进行到一半，苏念绾悄悄溜到露台透气。夜风裹着江面的湿气拂过脸颊，她望着对岸璀璨的灯火，嘴角不自觉上扬。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，顾沉舟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“在想，如果那天没冲进你的办公室...”她转身对上他的眼睛，却被顾沉舟用吻封住了话。这个吻温柔而绵长，带着婚礼蛋糕上草莓的甜香。
“没有如果，”顾沉舟抵着她的额头轻笑，忽然单膝跪地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，“还有一份礼物。”盒子里躺着一枚怀表，表盖内侧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，打开后是微型显示屏，循环播放着苏念绾入职第一天的监控画面。
苏念绾的泪水夺眶而出：“你居然...”
“这是我偷偷保留的回忆，”顾沉舟起身将她圈在怀中，“从那天起，我的时间就始始围着你转。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，“以后每个纪念日，我都会在怀表里加一段新视频，记录我们的余生。”
远处传来烟火升空的爆裂声，苏念绾靠在顾沉舟怀里，看着漫天星火照亮他温柔的侧脸。曾经哭着要以身相许的少女，终于在历经风雨后，与所爱之人共赴一场永不落幕的浪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