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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未散的实验室,林晚握着基因检测报告的手指微微发颤。报告单上"记忆载体异常活跃"的红字在阳光下刺目,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,那些被强行封存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——手术台上的生死博弈、极光下的血色契约,还有陆沉舟用生命为她争取的重生机会。
"在看什么?"带着薄荷气息的吻落在后颈,陆沉舟从背后环住她,白大褂口袋里的草莓味棒棒糖包装纸窸窣作响。林晚慌忙将报告单塞进抽屉,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抽走。空气在刹那间凝固,唯有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"你的记忆......恢复多久了?"陆沉舟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。林晚转身时,撞见他泛红的眼眶,那是初见时都不曾有过的脆弱。她突然想起全息影像里自己说过的话:"如果重来,我要瞒着你走完所有危险的路。"
"从你昏迷那次就开始了。"林晚垂眸盯着他胸前的听诊器,金属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,"每次心跳加速,那些记忆就会更清晰。"她突然扯开衣领,锁骨下方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,"就像这道疤,时刻提醒我......我欠你一条命。"
陆沉舟突然用力将她按在实验台上,玻璃器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他的呼吸灼热而急促:"你从来都不欠我!是我自私,明明知道融合基因会让你承受记忆反噬,还是选择了让你重生!"他的眼泪砸在她肩头,"小晚,我宁愿在轮回里永远找你,也不想看你痛苦。"
警报声突然撕裂凝滞的空气。监控屏幕上,所有基因培养舱同时亮起红光,淡紫色的液体剧烈翻涌。林晚挣开他的怀抱,却在转身时被紧紧拽住手腕:"别去!上次就是......"陆沉舟的声音戛然而止,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惨烈画面在两人脑海中同时炸开——她浑身是血地将注射器扎进他心脏,他在剧痛中强行启动基因融合程序。
"这次换我保护你。"林晚踮起脚尖,将带着咸涩泪水的吻印在他唇上。记忆深处,无数个相似的吻重叠在一起,在时光的琥珀里凝固成永恒。当她转身冲向培养舱时,白大褂口袋里的银杏叶吊坠轻轻摇晃,那是他第一次在极光下为她戴上的信物。
培养舱的钢化玻璃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,淡紫色的液体中浮现出两人纠缠的基因链。陆沉舟看着林晚将自己研发的镇定剂注入体内,瞳孔骤缩——那支药剂的配方,正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数据。"你疯了!这会让你的心脏负荷超载!"他嘶吼着想要阻拦,却被突然启动的防护屏障隔绝在外。
林晚隔着玻璃对他比出"放心"的手势,耳麦里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声音:"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?心跳是最诚实的承诺。"随着基因链完全融合,培养舱爆发出刺目的绿光。陆沉舟最后看到的,是她被光芒吞噬前,对着他比出的那个心形手势。
当实验室恢复平静时,晨光正好爬上窗台。陆沉舟在满地狼藉中找到那枚银杏叶吊坠,吊坠背面刻着的"生生不息"四个字依然清晰。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带着草莓甜味的拥抱从背后裹住他:"这次,我们的心跳,终于能真正同频了。"
窗外,第一朵早樱悄然绽放,花瓣落在基因培养舱残留的淡紫色液体上,晕染出永不褪色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