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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后的清明,细雨绵绵。陆沉舟站在林晚的墓前,手中的白菊沾着水珠,像是未干的泪痕。墓碑上的照片里,女孩笑得灿烂,恍若初见时那个在巷子里仰头望着他的少女。
"小晚,我又来看你了。"他轻声说着,指尖抚过冰冷的墓碑,"极光展下周就要开幕了,这次我把我们的故事做成了特别展区。"话音未落,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"陆先生。"稚嫩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。转身时,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正仰头看他,清澈的眼睛里仿佛盛着星光。她身旁站着一对夫妻,女人温柔笑道:"孩子说一定要来这里,说梦里总有人告诉她,这里有很重要的人。"
陆沉舟蹲下身,喉咙发紧:"小朋友,你叫什么名字?"
"我叫林光。"小女孩歪着头,"爸爸说我是在极光最亮的那天出生的,妈妈说,是有个很勇敢的阿姨把我带来这个世界的。"
一滴温热的泪砸在小女孩手背,陆沉舟慌忙擦去。林晚的研究笔记里确实写过,她参与的基因编辑项目成功培育出首例心脏缺陷修复胚胎,而手术当天,正是他在北极看到极光的时刻。
深夜,陆沉舟独自来到实验室。冷藏柜里,那颗保存完好的心脏在蓝色液体中静静悬浮,监测仪显示着微弱的生命波动。这是林晚最后的心愿——将她的心脏细胞作为活体样本,为攻克心脏疾病留下希望。
"你看,你的研究有了新突破。"他对着标本轻声说,"那些曾经反对你的人,现在都在为你的成果惊叹。"屏幕上,基因链的图谱闪烁,仿佛她从未离开。
突然,警报声大作。陆沉舟冲向控制台,却发现不是故障,而是细胞活性值在剧烈攀升。更惊人的是,那些细胞开始自主排列,组成了一串数字——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期。
泪水模糊了视线,他颤抖着触碰屏幕:"小晚,是你吗?"
窗外,一道极光划破夜空,绿色的光芒照亮实验室。陆沉舟望着天空,恍惚间又回到那个生死一线的夜晚。林晚哭着将注射器刺入他静脉时,眼中的决绝与温柔,永远定格在他的记忆里。
第二天,林光一家再次来到墓园。小女孩在墓碑前放下一束野雏菊,转头对陆沉舟说:"叔叔,我能听到这里有心跳声,和我的一样快。"
陆沉舟抱起女孩,指了指天空:"那是因为,有个很勇敢的阿姨,把她的心跳留在了很多地方。"远处,极光展的宣传海报随风飘动,上面印着林晚的照片和一行小字:"献给所有相信奇迹的人。"
深夜,陆沉舟躺在林晚曾经住过的公寓里。床头的相框里,两人在极光下的合照泛着暖光。他抚摸着胸口,那里的心跳声与记忆重叠。突然,手机震动,是实验室发来的消息:"细胞样本出现特殊共鸣反应,建议立即......"
他望向窗外,极光再次出现,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亮。林晚用生命书写的爱,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延续,在每一个跳动的心脏里,在每一个被治愈的生命中,诉说着永不褪色的誓言。而他知道,他们的故事,永远不会真正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