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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废弃工厂的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,林姝攥着从面具人身上扯下的碎布,布料上绣着的月桂图案与云谦实验室的徽章如出一辙。陆沉将她护在防爆盾后,望着悬浮舱中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实验体,喉间泛起苦涩——那些停滞在二十岁的面容,分明是被人为冻结的时光。
"这些实验体的基因链......"陆珩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,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,"与陆沉和小姝的匹配度超过97%。他们就像......克隆体。"
林姝感觉天旋地转,十七年前火灾现场的记忆碎片突然拼接完整:父亲抱着她冲进密道时,身后的实验室里整齐排列着数十个培养舱,每个舱内都沉睡着与她长相相同的"自己"。而陆沉当年拼死保护的布偶熊,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老宅的储物柜里,熊爪内侧绣着的"37"字样,正是他在孤儿院的编号。
"原来我们都是实验品。"林姝低声道,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,"他们想制造出完美的基因组合,所以选中了我们。"
陆沉突然握紧她的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:"但他们没算到,人类的情感无法被复制。"他转头看向陆家兄弟,眼中燃起骇人的杀意,"把这些实验体转移到陆氏医疗中心,我要活的。"
回到老宅已是黎明时分。林姝站在浴室镜前,看着自己后颈新发现的淡色胎记——与面具人的月牙疤痕位置完全吻合。敲门声响起,陆沉捧着药箱走进来,目光落在她的胎记上,瞳孔骤缩。
"我小时候总以为这是颗痣。"林姝自嘲地笑,"现在才明白,这是他们做的标记。"
陆沉轻轻吻过她的胎记,声音低沉:"在我眼里,这是最独一无二的勋章。"他为她处理手臂的擦伤,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,"当年在孤儿院,我总把最甜的糖留给你,因为你一笑,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。"
回忆如潮水般涌来。林姝终于想起,那个总在角落默默守护她的小男孩,会用树枝在泥地上教她写字,会把偷藏的糖果纸折成蝴蝶送给她。火灾当晚,是他用身体挡住掉落的房梁,是他拼尽全力将她推出窗外,而自己却被浓烟吞没。
"陆沉,我们一定要查清楚。"林姝握住他的手,"不仅是为了我们,更是为了那些被偷走人生的实验体。"
三日后,陆氏医疗中心的实验室里,陆珩推了推眼镜,将检测报告放在众人面前:"这些实验体的基因里,都植入了与小姝相同的'繁星代码',但只有她和面具人能激活完整功能。"他调出监控录像,面具人在逃亡时竟徒手掰断了钢筋护栏,"他们被强化了体能和自愈能力,副作用是记忆紊乱。"
云昭突然想起什么,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:"这是我在云氏旧宅暗格里找到的,父亲当年的调查笔记。"他指着潦草的字迹,"繁星计划的终极目标,是创造出能同时掌控生物科技与网络世界的'双生子',而陆沉和小姝......"
"是唯一成功的样本。"林姝接过话头,指尖划过笔记中"37号与07号基因融合率100%"的字样。她望向陆沉,突然想起每次两人接触时,那些莫名涌上心头的熟悉感——不是因为爱情,而是因为他们的基因早已被绑定。
深夜,林姝独自坐在露台,望着漫天星斗。陆沉披上外套,将她搂进怀里:"在想什么?"
"在想,如果我们只是实验品,那我们的爱情......"
"是真实的。"陆沉打断她的话,捧起她的脸认真道,"就算基因是被设计的,我爱上你的心,是独一无二的。"他低头吻她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"林姝,你是我跨越十七年也要找到的人,是我生命里最真实的光。"
远处,陆家老宅的铃兰花在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在见证这场跨越生死的爱恋。而在城市的阴影里,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站在高楼之巅,指尖轻抚后颈的月牙疤痕,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。他掏出手机,拨通那个从未敢拨打的号码:"哥,好久不见。"
电话那头,陆沉的瞳孔猛地收缩。暴风雨前的宁静中,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,而这对被基因绑定的双生子,即将迎来最残酷的对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