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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璃的手指搭在机关罗盘上,指针还在轻微颤动。她的瞳孔急剧收缩,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,动弹不得。
那人藏在石碑后面,身影模模糊糊,可那轮廓让赤璃一下子就认出是谁,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上气。
“不可能……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她嘴唇微张,声音抖得厉害。——
玄寂不动声色地把幻灵蛊虫撒到四周,指尖不自觉地收紧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。
月泠举起玉简,星芒照亮前面的阴影,那张脸慢慢清晰起来——竟然是赤焰王朝的旧臣,赤璃小时候最信赖的师父之一,沈怀。
可他在赤焰机关城覆灭那天就没了消息,怎么会出现在这诅咒森林的深处,还跟幽冥殿主设的陷阱有关?
沈怀慢慢抬起头,目光落在赤璃脸上,神情复杂。他没说话,只是轻轻叹了口气,好像把他们的来意都看透了。
“你们不该来。”他声音低沉沙哑,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。
赤璃咬紧牙关,往前跨了一步:“你到底是谁的人?为啥会在幽冥殿的陷阱里?”
沈怀没回答,反倒看向玄寂,眼里闪过一丝审视,还有……怜悯?
玄寂没吭声,袖子里的蛊虫却已做好进攻准备。他感觉空气中腐朽的味道越来越重,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了。
这时,赤璃手里的机关罗盘猛地震动起来,指针疯了似的乱转,指向森林更深处。
“那边……有东西在动。”她压低声音提醒。
沈怀脸色一变,猛地抬头看向黑暗深处,嘴唇动了动,好像念了句咒语。
眨眼间,森林活了过来。
树根像蛇一样扭动,藤蔓缠成一团,空气中出现一道道忽隐忽现的能量纹路,像血管一样,在地下、树干里、空气中蔓延。
玄寂瞳孔一缩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魔法陷阱。”他小声说,“它连着……某种强大的力量。”
沈怀没否认,往后退了一步,语调平静:“你们闯到不该碰的东西里了。”
赤璃心里一紧,下意识握紧机关罗盘。她能感觉到,那些能量纹路相互交错,像张大网,把整座森林罩住了。
“你咋知道这些的?”她追问。
沈怀沉默了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:“我参与过它的建造。”
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赤璃心里。
她瞪大眼睛:“你背叛了赤焰?!”
沈怀苦笑着说:“不是背叛,是为了活下去。”
说完,他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中,只留下一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:
“想活着出去,就别再查了。”
赤璃呆在原地,脸色煞白。
玄寂没去追,蹲下身子,手指轻轻抚摸地面上的能量纹路。它们又冷又怪,像某种古老存在残留的意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