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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璃和月泠沿着古道继续往前走,脚踩在松软发潮的泥土上,发出细碎的咯吱声。空气中飘着一股味儿,像是生物的血蒸发后留下的,腥甜混合着腐朽的气息。
赤璃压低声音,眼神紧紧盯着前面被浓雾遮住的林子:“他们知道咱来了。刚才那黑袍人……手上的鳞片和指甲,和从裂缝里伸出来的一模一样。”
月泠声音平静,但指尖不自觉地捏紧衣角,透露出一丝不安:“这说明背后的组织不光会异术,可能还融合了妖兽的力量。这股力量,超出机关术和星象学的范畴了。”
两人穿过一座断了的石拱门,脚下的地渐渐硬起来,地面上出现整齐排列的刻痕,像是什么阵法的边缘。赤璃蹲下去,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刻痕,眉头越拧越紧。
“这不是普通符号。”她小声嘀咕,眉头紧锁,手指轻敲地面,“它们像……有生命的脉络。”
月泠把星象盘轻轻放在地上,盘面慢慢转动,银辉闪动,映出刻痕的样子。那些线条好像感应到星象之力,微微泛起幽蓝色的光。
“这是活体符文。”月泠神情凝重,拨开垂落耳边的发丝,目光紧盯着地面,“不是人为刻的,是某种存在留下的印记。”
赤璃没出声,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,小心地扎进一道刻痕。刹那间,一股寒意顺着针身爬上来,她手臂一麻,眼前一黑,脑海里又出现模糊的画面:
血色天空下,一座巨大的祭坛立在山顶,黑袍人围着跪拜,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。高台中央,一个人拿着权杖,顶端镶着颗血红宝石,散发着诡异的光。天空中隐隐约约有巨兽飞过,压得人喘不过气……
画面一下就没了,赤璃猛地睁眼,呼吸急促,心口剧烈起伏。
“你又看到啥了?”月泠马上问,急切地拉过赤璃的胳膊摇晃着。
赤璃咬着牙,声音低沉:“他们在召唤东西……不是普通仪式,是打开封印的前奏。”
月泠脸色变了,双手环抱胸前,眉头紧皱:“要是这样,他们的目标就不只是控制一个国家那么简单了。”
赤璃站起来,眼神坚定:“得把这事告诉玄寂。”
她们加快脚步,沿着古道往里走。越往前走,空气越闷,呼吸都艰难起来。时不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,却找不到源头,感觉整个森林都在盯着她们……
终于,在一片空地尽头,她们找到一个隐蔽的通信点——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青铜碑,碑面上全是那种活体符文。
“这是暗阁以前的传讯点。”赤璃检查着碑面,确认没陷阱后,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机关鸟。
“快点。”月泠站在旁边放哨,手里星象盘闪着微光,感知着周围动静。
赤璃熟练地打开机关鸟背部,拿出一根微型铜管,把写满暗码的纸条塞进去。然后把机关鸟放在碑面上,轻轻按动机关。
铜鸟嗡嗡响了一声,翅膀展开,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夜空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