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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里，猩红光芒突然炸开，如血色雷霆般撕开浓雾。赤璃顿感胸口一松，原本被抽离的机关术能量，像潮水倒灌般重新回到四肢百骸。黑影发出尖锐嘶鸣，掌心幽蓝火焰剧烈晃动，整个空间泛起如涟漪般的震荡波。
玄寂右手紧紧握着那枚血色符文，额角青筋暴起，冷汗顺着下颌滴滴答答落下。他咬着牙，低吼道：“快走！”
赤璃猛地翻身跃起，机关傀儡的碎片瞬间重组，眨眼间形成护盾挡在三人前方。月泠脚步踉跄着后退，脸色白得吓人，星象之力几乎耗尽。但她还是强撑着掐诀，在空中画出一道残缺的封印纹路。
黑影没追击，缓缓收回手掌，斗篷下的阴影微微颤动，像是在打量玄寂手中的符文。它没再言语，静静立在原地，透着股冰冷又诡异的气息。
“那是……”赤璃低声喃喃，目光死死锁住那枚血色符文，“你母亲留下的东西？”
玄寂没吭声，迅速把符文收进袖中，眼神复杂地扫了眼裂缝深处还在翻涌的黑暗能量。他的精神力快到极限了，要不是这道符文强行稳住心神，估计早崩溃了。
“刚才那股力量……不属于这个世界。”月泠喘着粗气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，“它和禁忌力量源不一样，更像是……某种‘存在’。”
赤璃皱起眉：“啥意思？”
“禁忌力量源是被封印的能量体，是能看到的东西。”月泠揉了揉太阳穴，努力整理思绪，“但那个黑影……更像某种意识，或者说是……窥视者。”
“窥视啥？”赤璃追问。
“这里。”月泠抬手朝头顶漆黑的天幕指去，“这个世界的边界，或者是……更深层的玩意儿。”
玄寂沉默一会儿，终于开了口：“它一直在等我们力量耗尽。”
赤璃心里一紧：“你是说……它故意让我们重创禁忌力量源，然后趁机冒出来？”
“也许。”玄寂眼神深邃，“也可能，它一直藏在这儿，等个机会。”
空气安静了片刻，只有远处裂缝传来的低语声，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怨灵，带着无尽诅咒和绝望。
“不管怎样，得想办法脱身。”赤璃冷静下来，开始分析情况，“禁忌力量源虽受重创，但怨念实体化再生能力很强；再加上那个黑影……咱们胜算不大。”
“但咱们还有线索。”月泠突然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，“刚才那股神秘波动……还记得不？”
赤璃愣了下，很快想起第十七章战斗时的情形——他们抵御禁忌力量源反噬时，月泠察觉到一股异常波动，还推测和力量源弱点有关。
“你说的……那股波动？”她皱着眉，“可现在情况变了，禁忌力量源都被重创了，那波动……还有用不？”
“不一定。”月泠摇摇头，“但可能是咱们唯一的机会。”
玄寂沉思片刻，缓缓点头：“那就从头捋一遍。”
三人在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坐下，离裂缝边缘远远的。赤璃拿出机关核心，调出之前记录的能量波动图谱，月泠则闭上眼睛回忆当时的感觉。
“当时咱们全力抵御反噬，幻灵蛊术和机关术都高强度运转。”玄寂低声说，“就在那时，你察觉到了波动。”
“没错。”月泠睁开眼，语气很肯定，“那波动很弱，但频率……和禁忌力量源自身能量完全不同。”
“这么说，它是单独存在的？”赤璃插嘴问道。
“很可能。”月泠点头，“而且出现的时间太巧了，就在咱们快突破力量源防线的时候。”
玄寂眼神一凝：“你是说……它在引导咱们？”
“不一定是好心引导。”月泠皱着眉，“但也可能是某种机制的一部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