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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璃的手指蜷缩着，骨节发白。她听见耳膜深处嗡嗡作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颅腔里反复撞击。那声低吼从地底爬上来，震得后槽牙都在打颤。
玄寂的手扣着她的腕子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。
“它已经……找到了新的宿主。”他说话时喉结动了动，目光扫向浓雾深处，像刀刃刮过青石板。
血色的眼睛缓缓睁开，比月亮更亮，比夜更深。那种冷，不是雪地里的寒，是活物被剥去皮肉后的森然。那不是残存的能量，而是某种更老的东西——他们甚至没察觉它何时醒来。
幽冥殿主从雾里走出来，黑金长袍拖在地上，兜帽遮住脸，只露出一双眼睛。她的声音贴着皮肤滑过：“毁一座阵眼？天真。”
玄寂袖口一抖，蛊虫蠢动起来。
“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他问，嗓音压得很低，像是喉咙里卡着火。
幽冥殿主抬手，掌心浮出一道符文，扭曲如蛇脊：“唤醒凶兽？早在你们踏入这里的那一刻，就已经是祭品。”
话音未落，地面猛地塌陷，山壁崩裂，裂缝中涌出黑色液体，腥臭扑鼻。赤璃瞳孔一缩，这不是仪式，是献祭。
她咬紧牙关，操控傀儡冲向裂缝。
但就在她动身的刹那，黑影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，弯刀闪着毒光，甲胄裹着死气。他们的动作快得不像人。
玄寂冷笑一声，袖中银蛊暴起，直扑咽喉。
黑潮般的虫群吞没了数人，惨叫撕开空气。
可敌人太多，防线迅速撕裂。
血溅在泥土上，每一寸都被染成暗红。
“撑住！”玄寂低喝，挡在赤璃面前，一掌推出，幻灵蛊术化作屏障，将毒刃弹开。
但他能感觉到体内空了。
赤璃的情况更糟，站都快站不稳，左臂断骨未愈，血不断渗出，浸透衣襟。
可她没倒。
“我们不能输。”她喃喃自语，眼神里燃起一点光。
玄寂看了她一眼，轻轻点头。
“那就……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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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雾翻滚，空气中混着血腥与腐臭。联合阵营的人倒在血泊里，只剩几个还站着。他们的眼神里有绝望，也有挣扎。
玄寂和赤璃站在最前头，身后是最后几人。
“听我说。”玄寂开口，声音沉，“现在不是退的时候，我们必须逆转。”
赤璃吸了口气，忍着痛开始修复傀儡。
“我用幻灵蛊术扰乱敌人心智。”玄寂继续说，“你负责强攻。其他人掩护。”
没人说话，但纷纷点头。
战斗再次爆发。
玄寂咬破指尖，在空中画符。那是他在暗阁十年所学的终极蛊术——噬魂锁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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