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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色初凝，皇城的瓦当上结了层薄霜。玄寂站在廊下，望着远处火光四起的宫墙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一道裂痕。
赤璃从回廊尽头走来，靴底踩碎几片冰晶。她手里拎着一截断刃，刀鞘早不知落在哪场厮杀里了。
“找到了。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，“偏殿底下有暗室。”
玄寂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两人穿过一片倒塌的影壁，碎石间夹杂着未干的血迹。赤璃忽然停下脚步，手按在腰间的机关傀儡上——前方拐角处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他们贴着墙根潜行，直到看见那扇半掩的门。铜锈斑驳的镜面映出一张模糊的脸，眼眶深陷，嘴角却勾起诡异的弧度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那人开口，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，“我等了很久。”
赤璃的手指收紧，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。
“你是谁？”她的嗓音绷得像弓弦。
“我是谁……”那人轻笑一声，指尖划过镜面，涟漪荡开，“你们以为自己救了人，其实呢？”
话音未落，镜面炸裂，碎片如暴雨倾泻。赤璃翻身闪避，玄寂袖中蛊虫早已飞出，在空气中织出一层灰雾。可那身影却像从未存在过般，悄然消散。
赤璃喘着气站起身，目光扫过满地狼藉。
“得走了。”她说。
玄寂点头，两人迅速撤离。途中撞上几个疯癫的皇族成员，赤璃一刀封喉，玄寂则用毒蛊封住他们的行动。回到寝殿时，天边泛白，可整座皇城依旧喧嚣不止。
玄寂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瓷瓶，药香混着寒气溢出。
“不能再拖了。”他说。
赤璃看着他发青的指尖，“你还撑得住吗？”
“撑不住也得撑。”他望向远方，“时间不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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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，玄寂与赤璃踏入青冥皇都。
宫墙高耸，守卫林立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甜腥味。赤璃皱眉嗅了嗅，低声说：“这味道不对。”
玄寂眯起眼，“他们在防备的，不只是我们。”
守卫首领盘问几句，接过通行令翻看片刻，挥手放行。赤璃悄悄放出机关蜘蛛探查四周，几秒后，她皱眉：“东侧长廊，有人藏着。”
玄寂微微颔首，袖中蛊虫无声滑入砖缝。片刻后，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倒下。
“解决了。”他说。
赤璃点头，两人继续前行，穿过层层宫门，最终抵达疗养院。这里的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，连呼吸都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。
年长太医迎上来，神情紧张，“两位来得正好，昨夜又有两位殿下病情加重，解药完全无效。”
玄寂掀开帘帐，床上之人正剧烈抽搐，嘴唇泛黑，面色发青。他伸手搭脉，指尖微颤。
“他们的体质变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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