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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室深处的黑雾还未散尽，赤璃的刀尖还悬在半空。玄寂的手指动了一下，掌心残留着壁画上传来的奇异震颤。那不是普通的傀儡蛊——它像是某种活着的东西，在等他们靠近。
“别动。”他压低声音，眼神死死钉在黑暗中逐渐成形的轮廓上。
赤璃轻轻挪了挪脚跟，机关蜘蛛已经悄悄爬开，六只金属节肢伏在地上，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，像是咬碎了一颗沙粒。
她忽然张口：“你闻到了吗？”
玄寂皱眉，鼻腔里一股腥甜直冲脑门。不像人血，更像是腐烂的虫子混着香料的味道。
“他们在追我们。”他贴着她的耳根说，“刚才只是试试深浅。”
话音未落，黑雾中骤然裂开数十条线，像蛛网一样扑来。赤璃翻身后退，袖中银针激射而出，钉进石壁，引爆火药。火光一现，照出一张张扭曲的脸——那些根本不是活人，而是被虫蛀得只剩骨头的尸体，眼眶里爬满蠕动的蛆。
“快撤！”玄寂一把拽住她手腕，猛地向后甩去。
两人撞塌一道石墙，跌进一条幽深通道。身后的墓室轰然塌陷，尘土飞扬，暂时隔断了追兵。
赤璃靠在墙上喘气，指尖还在抖。她看着玄寂手中的玉佛碎片，上面的文字仍在缓缓流动，像是在指引什么。
“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？”她低声问。
玄寂没说话，把碎片贴在胸口，闭上眼睛。
片刻后，他睁开眼，瞳孔泛起一抹金光，“源头在皇陵深处。”
赤璃心头一紧，“你是说……幽冥殿主在这儿？”
他摇头，“比那更糟。她留下的东西，比她本人更危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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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后，霜月王朝边境。
大帐内烛火摇曳，映着案几上的地图。三国皇室代表围坐一圈，玄寂站在中央，手中攥着一份卷轴。
“根据皇陵中的线索，逆魂蛊的源头不在皇宫，而在幽冥殿的地下密窟。”他的声音冷静而清晰，“我们必须联手，否则谁都逃不掉。”
赤璃站在他身旁，眼神冷得像冰。她知道，这一战躲不开。
“你们要我派兵攻打幽冥殿？”青冥太子冷笑，“你们知道那里有多少高手？”
“比你想的多。”玄寂展开卷轴，露出一幅复杂的地形图，“但他们也在等我们动手。”
太子皱眉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他们希望我们仓促进攻。”赤璃接上话头，“那样更容易设下陷阱，把我们一锅端。”
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一名斥候冲进来，脸色煞白：“敌袭！幽冥殿杀来了！”
大帐瞬间乱作一团。
玄寂起身掀帘，只见远方地平线上升起一片黑云。那是幽冥殿的军队，人数远超预估。
“他们比想象中更快。”赤璃咬牙。
玄寂没说话，只是将玉佛碎片塞进她手里，“带上它，保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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