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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午时将近。
苏州城中心最宽阔的广场上,早已是人山人海,水泄不通。一座丈许高的红漆擂台矗立中央,四角插着绣有“林”字大旗,在风中猎猎作响。擂台后方搭着看台,林家堡主林天南端坐主位,气度沉凝,不怒自威。他身旁坐着一位穿着湖绿色锦袍、面容俊秀但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年轻人,正是尚书公子刘晋元。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,目光不时焦急地望向擂台侧方的入口。
擂台两侧则坐着一些苏州本地的宿老名流,以及闻讯赶来的武林中人,个个伸长了脖子。
“铛——!”
一声震耳的铜锣敲响,压下了满场的喧嚣。一位林家堡的管事跃上擂台,中气十足地喊道:“吉时已到!恭请我家小姐登台!”
人群瞬间沸腾起来,无数目光聚焦向擂台侧方。
只见一道火红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卷上擂台!来人身姿高挑,一袭利落的红色劲装,勾勒出矫健的身段。乌黑的长发梳成高马尾,用一根金环束住,随着她的动作在脑后跳跃。她手持一条乌黑油亮的长鞭,鞭梢垂地,眉眼明艳张扬,顾盼间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和傲然,正是林家堡的大小姐——林月如!
她环视台下,目光扫过那些或痴迷、或畏惧、或跃跃欲试的面孔,下巴微抬,清脆的声音带着内力传遍全场:“今日我林月如在此设擂招亲!规矩简单!谁能胜过我手中这条鞭子,就有资格做我林月如的夫婿!是英雄好汉的,尽管上来一试!若是不自量力、存心捣乱的…”她手腕一抖,“啪!”鞭梢在空中炸开一声脆响,如同惊雷,“休怪本小姐鞭下无情!”
“好!林小姐好气魄!”台下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和口哨声。
第一个挑战者是个使刀的壮汉,刚报完名号,刀还没抡圆,就被林月如一记刁钻的鞭腿踹中小腹,惨叫着滚下擂台。第二个是个轻功不错的剑客,在台上游走了几圈,试图寻找破绽,却被林月如如影随形的鞭子逼得手忙脚乱,最终被一鞭卷住脚踝,甩飞出去。
林月如的鞭法又快又狠,刚柔并济,身法更是灵动异常。转眼间,已有七八个挑战者被她干净利落地打下擂台,连衣角都没碰到一片。台下的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,林天南抚须微笑,眼中带着自豪。刘晋元则看得脸色发白,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。
“还有谁?!”林月如收鞭而立,气息平稳,眉宇间的傲色更盛,目光扫视全场,带着睥睨之意。
就在这时,一个极其不和谐、粗豪响亮的声音猛地炸开,硬生生压过了全场的喧嚣:
“俺来试试!”
人群像被劈开的海浪般向两侧分开,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分开人群,大踏步走向擂台。正是老虎!他依旧穿着那身紧绷的粗布短打,露出岩石般块垒分明的臂膀肌肉,脸上带着憨厚又透着点傻气的笑容,每一步落下都让擂台下的地面微微震颤。
“哪来的莽汉?”
“好家伙,这身板…是来打擂还是来拆擂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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