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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十八,天朗气清。
林府张灯结彩,连门口的石狮都系上了红绸。顾雨岚一早赶来帮忙,刚进门就听见林书在屋里咆哮:
"这腰带要勒死我吗?"
掀帘进去,只见林书一身大红嫁衣,金线绣的牡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,衬得她肤如凝脂。只是此刻这位准新娘正龇牙咧嘴地扯着腰间玉带,活像只炸毛的猫。
"新娘子要端庄。"顾雨岚笑着按住她的手,"容大人见了该吓跑了。"
林书撇嘴:"他敢!"话音刚落,自己先红了脸。
苏芷嫣正在为楚惊鸿把脉,闻言打趣:"看来昨晚有人偷看新郎官去了?"
"谁、谁偷看了!"林书结巴起来,"我就是路过礼部衙门..."
"哦~"三人异口同声,笑得东倒西歪。
屋外突然传来清脆童声:"新娘子好了吗?安儿要撒花花啦!"
顾雨岚掀帘一看,沈安和温念穿着同款红绸小褂,一个捧着花篮,一个拎着喜糖,活像年画上的金童玉女。只是沈安脸上沾着可疑的糖渣,温念的揪揪也歪了一个。
"又偷吃喜糖?"顾雨岚蹲下给儿子擦脸。
沈安理直气壮:"容叔叔给的!他说多吃糖长得快,好早点娶念念!"
满屋哄笑。温念羞得直跺脚:"谁要嫁你!我要嫁宋叔叔那样的大英雄!"
刚进院的宋程闻言,得意地冲楚惊鸿挑眉,被自家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。
......
吉时将至,迎亲队伍锣鼓喧天而来。
容准一身大红喜袍,骑着白马走在最前。这位平日风度翩翩的礼部尚书,今日紧张得同手同脚,下马时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绊倒。
"新郎官这是急着入洞房?"喜娘打趣道,惹得街坊哄笑。
容准耳根通红,却仍挺直腰板走向大门——然后被林太尉带着一群武将拦住了。
"想娶我家闺女?"林太尉摸着胡子,"先过老夫这关!"
文官出身的容准硬着头皮比划了几下,很快败下阵来。最后还是沈渊看不过去,暗中踹了宋程一脚:"去帮忙。"
宋程不情不愿地上前,三招两式就"败"给容准,还夸张地捂着胸口倒地:"容大人武功盖世,末将认输!"
众人笑得前仰后合。容准趁机冲进大门,却在闺房前又被拦住——这次是沈安和温念手拉手挡在台阶上。
"要想过此路!"沈安举着木剑,奶声奶气地喊。
"留下买路财!"温念配合地伸出小胖手。
容准哭笑不得,从袖中摸出两个红包。沈安接过一捏,发现是金瓜子,立刻眉开眼笑地让路。温念却站着不动:"新娘子说,要新郎官背《关雎》才让进!"
满院哗然。谁不知道容准当年在太学背这首诗时,把"窈窕淑女"背成了"豆角熟女",沦为全城笑谈?
容准深吸一口气,突然单膝跪地:"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..."竟一字不差地背完全篇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"——为了书姐姐,我什么都能学会。"
门"吱呀"一声开了。林书凤冠霞帔站在门口,眼中含泪:"傻子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