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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戎与大周交界处,北风呼啸。
这座名为"镇夷"的边城已驻守了五个月。自从玉门关大捷后,顾雪瑶下旨让沈渊、顾雨岚等人暂驻此地,以防西戎再犯。出乎意料的是,西戎竟一反常态地安静,连小规模的骚扰都没有。
"不对劲。"沈渊站在城墙上,望着远处西戎方向的山脉,"赫连昌死后,西戎王竟毫无反应?"
身旁的贺兰明镜捋着胡须:"老狐狸在憋大招呢。"他指向西北,"探子来报,西戎王已立三王子赫连昊为太子。"
"赫连昊..."沈渊皱眉,"此人如何?"
"比他两个兄长更阴险。"贺兰明镜冷笑,"表面温文尔雅,实则心狠手辣。据说他精通毒术,最爱让人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。"
正说着,一名亲兵慌张跑来:"王爷!王妃要生了!"
沈渊脸色骤变,箭步冲下城墙。这比预计的产期早了半个月!
......
军营主帐外,一群将领焦急地踱步。
帐内传来顾雨岚压抑的痛呼,每一声都像刀子般扎在沈渊心上。他几次想冲进去,都被军医拦住:"王爷,产房不洁..."
"滚开!"沈渊一把推开军医,"那是我妻子!"
帐内,顾雨岚浑身被汗水浸透,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。看到沈渊进来,她勉强扯出一丝微笑:"你...来了..."
沈渊单膝跪在榻前,紧紧握住她的手:"我在。"他声音发颤,"疼就咬我。"
顾雨岚摇头,又是一阵剧痛袭来,她指甲深深掐入沈渊掌心。产婆在一旁鼓劲:"王妃,再用把力!看到头了!"
三个时辰的煎熬后,一声嘹亮的啼哭终于划破军营的紧张气氛。
"恭喜王爷!贺喜王妃!是个健康的小世子!"
沈渊颤抖着接过襁褓中的婴儿,小家伙红扑扑的脸蛋皱成一团,正扯着嗓子大哭,中气十足。沈渊的眼泪再也止不住,大颗大颗砸在婴儿脸上。
"傻子..."顾雨岚虚弱地抬手,为他拭泪,"给孩子...取个名吧..."
沈渊将孩子轻轻放在她枕边:"你受苦了,名字你来定。"
顾雨岚凝视着孩子良久,轻声道:"沈安...愿他此生平安..."
帐外,听到哭声的将士们齐声欢呼:"小世子安康!"声音震得帐篷都在颤动。
......
转眼一月过去,小沈安成了军营的宝贝。
贺兰雪每天都会来教他认西戎文字,虽然婴儿只会咿咿呀呀地抓她头发;宇文拓用北境特有的雪松木雕了一匹小马,说是等孩子大了骑;连一向严肃的贺兰明镜都偷偷塞了个平安符在襁褓里,符上绣着"长命百岁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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