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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俺知道！可…可这也太冲了！俺感觉鼻子都要喷火了！”张铁柱吐着舌头，像只被辣到的哈巴狗。
李明在一旁看得既感动又好笑，也只能硬着头皮，把一碗碗火辣滚烫的姜汤当药灌下去。几天下来，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散发着生姜味，连打嗝都是姜的辛辣气。
不过，这招确实有效。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不少，再没出现新的幺蛾子。李明知道，这暂时的平静，是忠叔用这“生化武器”般的姜汤硬生生熏出来的安全区。
转眼，到了院试前一日。
按例，考生需前往贡院“认号”，熟悉自己的考场位置，并接受初步的搜检。
贡院门前再次人头攒动，气氛比放榜时更加紧张肃杀。兵丁林立，戒备森严。考生们排着长队，依次验明身份，领取号牌，然后进入贡院大门，在衙役的指引下找到自己的号舍。
李明在张铁柱和忠叔的陪同下前来。他脸色故意显得有些苍白（几天姜汤灌的），脚步也略显“虚浮”，忠叔还特意搀扶着他，将一个“抱病应试”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。周围投来的目光更加复杂，有幸灾乐祸的，有同情的，也有纯粹看热闹的。
“甲字，丑列，三号。”衙役验看过李明的凭证，递给他一块冰冷的木质号牌。
李明接过号牌，在张铁柱担忧的目光和忠叔无声的鼓励下，深吸一口气，随着人流走进了那扇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朱红大门。
贡院内部，如同一个巨大的、由青砖高墙分割成的棋盘。一条条狭窄的巷道，如同战壕，两侧是一个个鸽子笼般的号舍。号舍极其低矮狭小，仅容一人转身，里面只有一块可以当桌椅的木板和一块当床铺的木板，再无他物。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汗味、墨臭、灰尘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了霉味和紧张的气息。
李明按照号牌指引，在迷宫般的巷道里穿行。越往里走，光线越暗，巷道越窄，号舍也显得越发破旧。当他终于找到“甲字丑列三号”时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。
这个号舍的位置，实在糟糕！
它位于一条死胡同的最深处，背靠高大的贡院外墙，阴暗潮湿。更不妙的是，它紧邻着巷道尽头那个用矮墙围起来的、散发着浓烈骚臭味的——茅厕！也就是俗称的“臭号”！
夏末秋初的天气依旧闷热，茅厕的气味在封闭的巷道里发酵蒸腾，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、粘稠的恶臭，源源不断地飘进号舍。
可以想象，在接下来三天两夜的考试里，坐在这“臭号”旁边的考生，不仅要忍受恶劣环境的煎熬，还要被这无孔不入的恶臭持续攻击，精神高度紧张之下，想保持清晰的思路，简直是地狱级难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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