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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荣耀刚出来的时候？”陈果立刻联想到。
“差不多。”叶修点点头。
“为了玩荣耀？”陈果追问，试图理解那份执着。
“嗯。”叶修的回答依旧简洁。
“那……后来呢？没有回家看看？”陈果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。
“回去过。”叶修的眼神飘向窗外浓重的夜色，仿佛穿透了时光，“家里……不同意我打职业电竞。吵得很凶，最后不欢而散。我就……索性不回去了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，“在他们眼中，打游戏……始终是不务正业。”
陈果罕见地没有阻止他抽烟。她想起了叶修曾经叼着烟，用那种懒洋洋却又无比坚定的语气说过的话——“再玩十年也不会腻。”
原来这句话背后，是十年如一日的坚持，是与整个世界的对抗，是沉重的孤独。
“那你为什么赛季中就退役？”陈果再次发问，这次的问题更加尖锐，直指核心，
“既然你这么深爱着荣耀，爱到不惜离家出走十年，难道不该有始有终，打完整个赛季吗？而且，你弄出散人君莫笑，研究千机伞这种银武……这像是想退役的意思吗？”
她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叶修的灵魂，一字一顿地逼问：
“这根本就是嘉世战队想把你赶走！不仅仅是赶出嘉世，他们是想把你彻底逐出荣耀的职业圈，对不对？！”
套间里一片死寂。只有叶修指间香烟燃烧的微弱声响。
他深吸了一口烟，缓缓吐出，烟雾缭绕中，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，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：
“我的存在……对现在的嘉世来说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。只是一个昂贵的薪水包袱。这不是实力的问题，这是生意。”
他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，一个打了七年职业却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的人，一个拒绝所有广告、代言，甚至连采访和发布会都推掉的人，有什么商业价值可言？
以前嘉世战绩辉煌，三连冠王朝，一切都好说，俱乐部可以容忍我的‘任性’。但这两年……战绩下滑了。”
他的目光投向虚空，带着洞悉世事的了然：“联盟越来越商业化。老板们考虑的是如何利用战队赚取最大利益。
至于对游戏本身的热爱？为了争夺荣誉而不懈努力的初心？呵……”一声轻嗤，道尽一切。
“而嘉世同意我解约的唯一条件，就是宣布退役。”他掐灭烟头，又迅速点燃了一支新的，仿佛需要尼古丁来支撑，“这一年，就当是休息了。一年后，我会回来的。”
“太过分了！！”陈果猛地一拍桌子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，“一路艰辛，为嘉世打下王朝基业，结果却落得个鸟尽弓藏，兔死狗烹的下场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