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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两点,雨丝裹着铁锈味渗进砖缝。洪兴堂主张雄的雪茄刚点到一半,玻璃门“砰”地被踹开。七个戴鸭舌帽的身影冲进来,为首的刀手举着改装霰弹枪——枪管缠着红黑相间的电工胶布,是“联义盟”的标记。
“张堂主。”刀手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,“替我们龙头磕个头。”
张雄的反手枪刚摸出一半,霰弹枪已经轰在胸口。他整个人撞在酒柜上,波本威士忌瓶碎了一地,玻璃渣子扎进脖颈动脉。鲜血混着雨水从天花板漏下来,在他脸上积成血洼。最后一个念头是:三天前在茶餐厅,那个说要“谈合作”的穿西装的年轻人,原来是个死士。
尖沙咀,洪兴堂主陈坤的私人诊所。
陈坤正给小弟包扎刀伤,门铃突然响了。他习惯性地摸向腰间——那里别着洪兴特制的短管左轮,但今天没上膛。
“陈堂主,”门外站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,“您老婆的产检报告。”
陈坤放松警惕,拉开门。护士的笑容僵在脸上,她反手抽出一把三棱军刺,精准刺进陈坤的咽喉。鲜血喷在墙上,像朵绽开的红牡丹。
“下一个。”护士扯下护士帽,露出短发——“毒娘子”阿玲,十年前被洪兴逼得割腕跳海的越南侨胞。她转身锁门,听着陈坤在地板上抽搐的喘息,轻声说:“替我告诉阿文,他女儿的学费,我替他垫了。”
油麻地水果铺招牌在烈焰中哔剥作响,火光映亮墙面上喷溅的血痕与新糊的“血债血偿”大字报。
深水埗泊船码头,一艘快艇正疯狂撞向岸边水泥墩,金属呻吟伴随着海风送来汽油与船板烧焦的腥臭。
庙街暗巷口,倒伏的刀手旁泼洒一地的咖喱鱼蛋汤汁混着暗红血浆,粘稠地渗入地砖缝隙。空气凝滞,连最喧嚣的城寨深处也只剩下急促的警笛嗡鸣穿透厚重的血腥。
十二堂主,三死,九残
蒋氏祠堂内,烛火闪烁,仿若残喘之息。空气中弥漫着百年香灰的腐朽气息,以及消毒水强压血腥后愈发刺鼻的味道。十二把交椅环绕着巨大香案,此时有三席空出,其上覆盖着刺目的白布,宛如三道难以愈合的伤口。
厚重的酸枝木圈椅上,陈浩南右臂缠着厚厚的渗血绷带,夹着烟的手指在满是凝固蜡油污渍的桌面上轻轻敲击,烟灰簌簌飘落于绷带血痂边缘。绷带下,药粉与汗液混合的辛辣气味,若有似无地钻入鼻中。山鸡半边脸肿胀变形,眼角的裂口用粗糙的医用胶布粘着碘酒封住,褐色药渍格外醒目。他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,紧咬着后槽牙,腮帮子高高鼓起。更多的话事人或缠着绷带,或拄着拐杖,或坐着轮椅,空气中弥漫着药味、汗臭以及压抑的愤怒。
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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