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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哇哇大哭,涕泗横流。
外面的丫鬟看了,相对一看,叹了一口气。
裴楚楚虽然是个顶级纨绔,虽然不太靠谱,但是不似家族中的其他少爷,眼高于顶,对她们这些丫鬟也很好,此刻听到裴楚楚的声音,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。
裴楚楚哭得双眼通红,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,然后继续收拾。
这个时候他翻开一本小册子。
他打开这个小册子。
打开第一页,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字迹。
——阿婵说要给孩子取个名字叫楚楚,可是我偷偷问过产婆,阿婵的肚子尖尖的,应该是个男孩,哎,求求生个女儿吧。
裴楚楚擦了一下眼角。
这是他的老爹。
上面记了许多杂乱的东西,有些是记录她母亲想吃什么,多久去买;有些写着“阿婵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”“阿婵的发丝应该用最好的膏子”“阿婵今天亲了我一口我好开心呀哈哈哈”……
隔着这么多年,纸张还保存那么完整,不知道翻了多少遍,上面还有几点滴水的痕迹。
他的泪水落下来,滴在上面,裴楚楚忽而意识到,那痕迹是泪痕。
他的父亲也在母亲去世后,多次翻看,哭得不能自已。
裴楚楚深吸了一口气,继续往下翻看。
然后有关他母亲的一切都戛然而止,只剩下最后一句“阿婵生孩子会好痛,明天怎么办,我怕得睡不着”。
他的娘亲,难产而亡。
他抽噎了一下,同样感受到一种钝痛。
后面空白了好几页,等到再次记录的时候,虽然还是同样的字迹,但是其间跳脱已经变得沉稳。
“阿婵,楚楚开始长牙的,这尿床可怎么办。”
“听说孩子要磨牙,给他磨牙棒不要,偏偏要拨浪鼓。”
……
所有的记录从他的母亲变成了他,他将所有的爱,都倾注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。
裴楚楚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疼。
“阿爹,阿爹!为什么我以前总惹你生气,我还没让你看着我娶媳妇儿呢。”
“爹!”
这世间有什么样的悲痛能大于子欲养而亲不待呢?
他狠狠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。
跟随着裴望的笔触,裴楚楚只觉得自己重新活了一遍。
他翻到了册子的最后一页。
那一页只有一句话。
——大哥告诉我,要想再见阿婵,有一个办法。可是真的有这个方法吗?为什么我总觉得,有点不对呢?
裴楚楚盯着这句话许久。
大哥,他的大伯,裴家的现任家主,裴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