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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清池呆呆的闭眼站了一会儿。
也不知道沈意行所说的待会儿是待多会儿，于是她多闭了好一会儿眼，这才睁开眼睛。
周围一片密林，空空如也，似乎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幻梦。
然而眼眸上方那温热的手掌仿佛还在，耳畔那人轻柔低沉的声音还在。
她抬起手，轻轻的按在自己的额头上。
她愣了好一会儿，眨了眨眼睛，然后收回手，看着自己的掌心。
她忽然想起之前慌张之下抓住的衣袖。
不光滑，那不是那日所见如天雪之白的衣服，他今天穿的是寻常布衣吗？
还有，他叫什么名字。
从一开始，谢清池就不想和这样的人物扯上任何的关系，她不想去承受相交的责任，以免节外生枝。
所以她从不准备去询问名字。
仿佛只要不知晓名字，不再相见也无需多想，人生浮萍聚散，莫过如是。
下次，问问名字，好做感谢吧。
她收回自己漫无边际的想法，然后重新整理思绪。
今晚发生了太多事。
但是也有意外的收获。
她终于看清楚仅存的记忆里的画面。
坠入火海的凤凰，全是强者的尸山，还有，提着长剑的自己。
不过，那真的是自己吗？
然后，那个八境者手里拿出的镜子。
她扫了一眼，地面空空荡荡，别说镜子，连那人的身体，在那个幻境里，早就灰飞烟灭。
她想起在书院演练场里面那个消息。
——小心镜子。
是这面镜子吗？
但是谢清池能够感受到，那张镜子不是本体。
那这把镜子，是什么镜子？
鉴镜？问心镜？
还是两个都是？
谢清池抬起眼，看向更远的东方，启明星已经亮起，天快亮了。
*
不能着急，不能慌张，要永远有皇后的样子。
你是一国之后，没什么值得你失去国后的仪态的。
这是琼华后经常告诫自己的话，但是此刻，她的呼吸都还是烦躁。
茶盏里面的水热了又凉，凉了又热，陪侍的宫人们全部缩在旁边，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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