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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
打卡打累了，裴西情有些犯困，他也终于准备去见元帅了。
带着她往前面的栋平房走。
穿过电网，进去后依旧能看见不停在周围来往忙碌的人。
其中一个走路看文件太过着迷，不小心撞到了裴西情，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，裴西情立即蹲下来一块捡。
开始那人还没什么反应，只抬头看了裴西情一眼，口中嘀咕道：“见鬼了，竟然在基地里还能看到活人……这些文件我要赶紧送到事务处审批，要赶紧送过去，绝对不能耽误……”
段枭林同样也帮忙捡了几份脚边散落的文件，随意扫了眼，对方刚要接过去，一看到他身后的陆队长，瞬间吓得直直跪倒在地。
不断在地上磕头，动作力度大到两下就磕破了自己的脑袋：“我错了！我错了！我错了！是我太不小心了！”
陆队长冷哼一声：“撞到我可不算什么，耽误了审判长的事情，那是才大。”
机械般磕头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下，一下又一下，没几分钟，就磕出了满地的鲜血，他的额头早已经有了裂痕，有种随时会破碎的预示，他却在地上不知疲倦，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样继续。
周围的人似乎早就司空见惯。
连地上鲜红的血迹都没有让他们停留半分，踩到血迹也依旧专注手里的文件。
裴西情皱起眉头。
这人并没有犯什么大错。
看了男人一眼。
“停。”男人开口。
陆队长却说：“让他继续磕，走路不长眼，耽误了我们的正事，犯错就该罚。之前审判长最是铁面无私，刚正不阿，法兰伦内部更是规矩严格，刑罚严重，执法如山，按照规定，没把他送到水牢都算宽容。”
那人面无表情，甚至连最基本的害怕表情都做不出来。
提线木偶一样，反复磕头的动作。
再磕了几个，地面的鲜血逐渐混杂了些脑浆。
场面一时间变得惊悚起来。
血腥味更是刺鼻。
裴西情第一次看见有人把自己脑浆磕出来的，一阵反胃，瞬间脸色难看。
旁边两个男人却再没有动作。
冷漠、无情、不置一词……似乎是这里所有人的代名词。
恐怕没有什么比人性消失，更恐怖的事情。
人性一旦被抹灭，远比鬼神丧尸寄生体更可怕。
陆队长满意地勾起嘴角：“这规矩还是审判长定的，谁犯错就得接受责罚。”
段枭林眼底也并无一丝不忍和同情，淡淡道：“规矩是我定的，也只能是我破。”
他上前两步，皮鞋上已经沾上了几分血迹与脑浆，伸手扶人。
“带下去。”
影从后上来，接过他手里前额被磕碎，要掉不掉地耸搭着的人。
陆队长脸色一变：“审判长这是……”
男人不以为意：“规矩也要看人下定论，对付穷凶极恶之徒，用些手段都很正常，但要是把手里的人都变成了活死人，再用规则制衡，意义不大。”
“审判长说的是。”
这时，身后有人从办公室下楼，乌泱泱的一群人，为首的正是穿着白色军装，肩膀与胸前佩戴数枚金色徽章的元帅——富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