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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对对对!"王建国赶紧把胳膊搁在脉枕上,"有时候想着别抓,忍一会儿就过去了,可那痒劲儿顺着骨头缝往里钻,忍不住啊!抓出血了才舒坦会儿,过不了半个时辰又开始痒,尤其后半夜,刚有点困意就被痒醒,眼瞅着天光大亮,整个人都熬得脱了形。"
岐大夫三指搭在他腕上,闭着眼凝神片刻,又换了另一只手。堂屋里静悄悄的,只有窗台上的蝈蝈偶尔叫两声,还有药柜抽屉被风吹得轻微晃动的声响。过了好一会儿,岐大夫才松开手,问道:"多大年纪了?在哪儿干活?"
"五十整,在北边工地上搞装修,贴瓷砖的。"
"最近是不是活儿特别重?吃饭准时吗?"
王建国挠了挠头:"可不是嘛。上个月赶工期,连着半个月都是凌晨两三点才收工,饭就在工地上对付,有时候是凉馒头就着辣条,有时候是路边摊的炒粉,辣得烧心那种。前阵子老家麦收,我还回去帮着割了两天麦,太阳底下晒得头晕,回来就开始痒了。"
岐大夫点点头,又问:"口干吗?大便是不是偏干?"
"干!好几天才解一次,跟羊屎蛋似的。嘴里也干,半夜痒醒了就得灌半瓢凉水,越喝越觉得心里燥得慌。"
"来,张嘴我看看舌头。"
王建国依言张开嘴,舌头伸得老长。岐大夫看了看,又让他伸出手,指尖在他指甲盖上轻轻刮了刮:"指甲也干得很,都起棱了。"
他转身从柜台里取出个小本子,提笔蘸了墨:"《黄帝内经》里说,'诸痛痒疮,皆属于心',但你这痒,根子不在心,在血。"
"血?"王建国愣了,"我这又没流血,咋会跟血有关系?"
岐大夫放下笔,搬了个小凳坐在他对面,慢悠悠地说:"你想想,咱这皮肉,就像田地里的庄稼,得靠血液来滋养,就跟庄稼得靠水浇一样。你这阵子又熬夜又暴晒,还吃那么多辛辣的东西,这都是耗血的事。熬夜伤肝,肝藏血,肝血不足,血就少了;暴晒伤阴,辛辣动火,火邪烧得阴血更亏——就像田地里的水被太阳晒干了,又被人舀走了几瓢,庄稼能不枯焦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