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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正盛,热风如同无形的鼓风机,推送着西凉草原翠绿的草浪,掀起炽热的气浪,带来逼人的热浪。
白日里,骄阳将云朵灼烧成熔金的流霞,光芒炽烈得灼痛眼眸;夜晚则格外闷热,星辉如同炙烫的碎金,巨大的"武神像"宛如熔金的巨人,散发着蒸腾的热气,将大地裹挟在一片黏稠的暑气中,也投下愈发浓郁的光晕。
对于阿力克、萨仁、拓拔弘这三位部落的新领袖而言,这几个月充满了令人沮丧的停滞。
他们寄予厚望的“神像卫队”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除了最初激起的一点涟漪,便再无声息。
安平的训练营如同一座信息黑洞,吞噬了他们派出的所有探子和希望。传回的消息依旧是那些无关痛痒的训练日常、严格到近乎洗脑的纪律条例和对安平技术的浅层接触。巨像的核心秘密,安平的真正图谋,依然被层层迷雾笼罩,遥不可及。
“安平对‘神像卫队’的控制超乎想象。”在又一次通过“灵犀系统”进行的加密通讯中,阿力克的投影显得有些疲惫,他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滚动着最新一份来自训练营的、经过严格审查的报告,“他们接触不到任何关键数据流,甚至连巨像内部的详细结构图都没有权限查看。
所谓的‘协助维护’,更像是打杂和站岗,一种荣誉性的囚禁。”
“更糟的是,”萨仁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,她的分析总是能切中要害,“我感觉我们的人正在被‘同化’。他们开始习惯安平的口令、安平的作息、安平的思维方式。有几个原本很机灵的孩子,现在汇报时,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安平力量的盲目崇拜,甚至开始质疑我们这些‘旧时代’领袖的智慧。‘灵犀’终端里传回的,越来越像是安平的官方宣传稿,而不是我们期待的情报。”
“信息茧房。”拓拔弘吐出这四个字,他面前的虚拟界面上正快速闪过一些截获的、但加密等级过高无法破解的安平内部通讯信号,“安平刻意营造了一个封闭的环境,用标准化的训练和有限的信息输入,将我们的勇士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模样。他们看到的、听到的、学到的,都是安平允许他们接触的。他们以为自己走在通往力量的捷径上,实际上却被困在了一个精心设计的笼子里,离真正的力量越来越远。”
这三位自诩为草原未来掌控者的“智者”,依旧将目光聚焦在与安平的权力博弈、对精英力量的争夺以及对上层信息的渴求上。
他们焦虑于自己信息渠道的匮乏,苦心算计着如何从安平手中撬开一丝缝隙,获取那决定性的情报或控制权。
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,就在他们脚下,在那广袤的、被他们视为只需要被动接受统治的底层民众之中——无论是在水草丰美的草原,还是在贫瘠绝望的戈壁城市——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变革之火,正以星火燎原之势,在暗夜中悄然蔓延。
他们所关注的“神像卫队”,不过是安平摆在明面上的、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幌子,而真正的玄武之选,早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,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、横跨整个西凉的秘密网络。
卡娅,这位曾经怯懦的牧民少女,如今已经完全适应了身体里的“玄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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