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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奠基仪式之后,草原上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。
安平的效率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,尤其是在排除了所有可见的阻碍之后。
西凉所有大型部落的领地上,几乎是同步地,开始了“武神像”主体结构的疯狂搭建。
巨大的、预制好的金属模块如同天外来客,源源不断地被大型运输飞行器运抵。
这些模块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雕塑部件,它们棱角分明,表面覆盖着奇异的复合材料,闪烁着非金非石的冷硬光泽,上面布满了复杂的凹槽、接口和难以理解的符号。
在悬浮工程平台和精密机械臂的操作下,这些庞大的构件被一块块吊起,以毫米级的精度拼接到已经牢牢扎根于大地的基座之上。
“咔哒”、“嗡嗡”、“滋滋”——这些属于金属啮合、能量流转、焊接固定的声音,成为了草原上新的背景音,彻底压过了风声、牧歌和牛羊的哞叫。
部落的劳力被最大限度地动员起来,在阿力克、萨仁、铁木真各自委派的“协调员”监督下,从事着搬运辅助材料、维护外围警戒、清理施工垃圾等工作。
他们沉默地劳作着,眼神中充满了疲惫、敬畏,以及一种被时代洪流裹挟的无力感。安平提供的更好的工具、更保暖的衣物和偶尔发放的能量棒,成为了维持这种高强度劳作的必要“润滑剂”。
“武神像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生长。
这座巨像的阴影,开始笼罩在部落的上空,不仅是物理上的,更是心理上的。
牧民们的生活彻底围绕着这个庞然大物展开。他们放牧的路线需要避开日益扩大的施工禁区;
孩子们被严厉告诫不准靠近那些闪烁着危险光芒的区域;
夜晚,巨像上那些持续亮起的指示灯和偶尔扫过的探测光束,如同不眠的眼睛,监视着草原的每一个角落。
巴特尔彻底将自己封闭在了大帐之中。他拒绝出席任何与工程相关的会议,甚至很少再走出帐篷。
阿力克几次试图与父亲沟通,都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挡了回来。透过帐篷的缝隙,阿力克看到父亲枯坐在昏暗的油灯下,一遍遍擦拭着祖传的弓箭和马鞍,仿佛那是旧日时光最后的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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