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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二点的警察局。
林希然正蜷缩在派出所冰冷的长椅上，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。
武馆教练的怒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：“你看看你那什么眼神！比赛时魂飞哪去了？人家夺冠你倒好，给我惹一屁股麻烦！”
他抬手想揉揉发肿的腮帮子，却牵扯到后颈的伤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监控坏了？”负责记录的警察推了推眼镜，笔尖在笔录纸上停顿，“这条巷子本来就偏僻，路灯也暗，你确定没看清对方长相？”
林希然盯着地面上斑驳的瓷砖缝，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被袭击的瞬间——他刚走出武馆后门，后颈就被什么硬物砸中，身体向前踉跄几步，还没站稳就被人从侧面踹倒在地。
黑暗中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压抑的冷笑，他甚至没来得及反抗，对方就已经消失在巷口。
“没看清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，“感觉是两个人，身手很利落，不像普通的混混。”
警察叹了口气，合上笔录本：“轻伤的话，立案调查难度很大，而且没有监控……你先去医院验伤吧，有情况随时联系我们。”
林希然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派出所，夜风格外凉，吹在伤口上泛起细密的疼。
他抬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街道，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，像一条被丢弃的破抹布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是队友发来的消息，问他什么时候回宿舍，他删删改改，最终只回了两个字：“有事。”
最后去医院验伤只是轻伤，根本定不了什么责。
林希然愤恨也没什么用，对方下手显然有目的的，根本不会让他有重伤，身上却疼的要命。
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
第二天清晨六点，闹钟准时响起，江盛颜迷迷糊糊地按掉，却被杨晴晴一把掀开被子：“起床啦大小姐！车六点半出发！”
她挣扎着坐起来，窗外的天色还是墨蓝色，酒店的窗帘遮光性极好，房间里一片昏暗。
三人匆匆洗漱完毕，拖着行李箱来到大堂。
沈惊宴和谢嘉已经坐在沙发上，沈惊宴低头玩着手机，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，谢嘉则靠在椅背上不停的打哈欠。
大巴车行驶在清晨的公路上，发动机的轰鸣声像一首催眠曲。
这次坐车，江盛颜装备齐全，特意让杨晴晴坐自己旁边，沈惊宴揶揄笑着，也没说什么。
虽然还是会难受，但是嘴巴里口香糖大大缓解了这种难受的感觉。
江盛颜戴着降噪耳机，头偏向靠背一侧，闭目养神。
车窗外的景物像被拉长的水彩画，飞速向后倒退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在摇晃中醒来，发现自己的头歪在杨晴晴肩上，对方正捧着手机看剧，屏幕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晴晴！”江盛颜不好意思说，自己怎么躺着躺着就爱往人肩膀上靠。
“没事没事，快到了，收拾一下，准备下车。”杨晴晴随意摆摆手。
“好。”江盛颜打了个哈欠，车厢里刺鼻的味道吸入肺里，胃部翻涌，江盛颜一阵难受。
下车时，江盛颜蹲在路边缓神，阳光有些刺眼，她眯着眼看沈惊宴和谢嘉站在不远处说话。
沈惊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，袖口卷到小臂，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，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，忽然转过头，视线隔着人群与她相撞，江盛颜慌忙低下头，假装系鞋带。
武馆里，秦崇教练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疼：“好样的！都给我听好了！这次比赛拿了冠军，是咱们馆的荣耀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