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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直到父亲收了盛颜这个徒弟，”秦涂笑着看向江盛颜，眼神中带着真诚的感激，
“他每次打电话都要夸你半天，连带着对我的态度也好了不少。说终于收了个有天赋又肯用功的弟子，说我总算有点用了，给他找个了好苗子。”
几句话，饭桌上的氛围就轻松下来了。
一顿饭下来，她发现这位表面严肃的商界精英私下其实幽默风趣，与江父聊得十分投机。
饭后，江盛颜回到房间写作业，无论江父怎么选她都可以接受，况且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干预他们。
只要没有什么大的问题，自己好好学习就行了。
送走秦涂后，江家的夜晚显得格外安静。
江盛颜早早回了房间，客厅里只剩下时钟“滴答”的声音。
主卧内，盛月刚洗完澡，正坐在梳妆台前涂抹护肤品。镜中的女人眉眼如画，虽然已年近四十，却依然风韵犹存。
浴室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，江明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，眉间的皱纹比平时更深了几分。
他坐在床边，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，时不时叹一口气。
“还在想跳槽的事？”盛月从镜子里看着丈夫，手上的动作没停。
江明宇又叹了口气：“我在这个公司干了快十年了...”
盛月转过身来，直视丈夫的眼睛：“十年，你尽职尽责，帮老板处理了多少烂摊子？够对得起他了。”
还有:“他处理不好公司里的亲戚，让一些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能进公司，本质上就是他能力的不足，这就是事实，性格优柔寡断在生意场上就缺陷能力不足！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有力，“人往高处走，水往低处流，他公司留不住人，还不能说明问题吗？”
“我知道...”江明宇揉了揉太阳穴，“可是老板对我确实不错，要不是他家那些亲戚...”
“如果没能力或者犯了错，你觉得老板还会对你好吗？”盛月打断他，眼神犀利，“就拿上次你发小那件事来说，如果你真上当了，老板会护着你吗？”
江明宇沉默了。
那次要不是他谨慎，差点就被发小坑了，而老板的态度...确实暧昧不明。
盛月起身坐到丈夫身边，语气缓和了些：“老板对你好是因为你对公司有价值。今年走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。”
她握住丈夫的手，“这只是一份工作，但你要想想咱们的家，颜颜马上就上大学了，以她的成绩，肯定能考上顶尖学府的好专业。你在这个小公司，能给她什么支持？有人脉吗？有话语权吗？”
江明宇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。
妻子的话像一盆冷水，浇醒了他那些不必要的愧疚。
社会上能够维持长久关系的只有利益，不必要的感情就是累赘。
“颜颜可以不靠这些，但我们必须有。”盛月最后说道，眼神坚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