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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还在挣扎着解释的男人瞬间僵住。喉结停止了滚动，呼吸暂停，甚至连睫毛上的水珠都像凝固了。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的苏瑶，漆黑的瞳孔深处，山崩海啸般的狂喜与难以置信轰然炸开，声音干涩到几乎劈叉：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屏幕上苏瑶那张一贯张扬明艳的脸，此刻竟破天荒地浮起两团红晕，像被水蒸气熏过。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陆霆琛，
“只有你，”她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分娇软的尾调，像含了糖，“只要是陆霆琛……就算你把天捅个窟窿，我也只会觉得是你放的烟花。”
陆霆琛的脑子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剧烈地震，一片混沌，唯有心脏在疯狂擂鼓，撞击着胸腔，仿佛要挣脱束缚。
从心脏最深处的缝隙里汩汩地冒出来，将他整个人温柔地浸没。
“你……真不生气？”他的声音还带着不敢置信的沙哑，毕竟他对她做的那些事……简直像饿狼扑食。
苏瑶猛地抬起眼，那刚刚的羞赧瞬间被一丝女王般的佯怒取代，瞪着他：“换了别人，敢那么碰我手指头一下，我现在就找人把他手撕了喂鱼！”话锋一转，她的气势陡然又弱了回去，垂着眼睫，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“可要是你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，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抬起头，直视着屏幕上陆霆琛那双幽深的、饱含期待的眼睛。
“…你主动牵我的手，”她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晰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，“不只是不生气，是……心都会跳出来给你听。”
看着苏瑶那强撑镇定下的真实羞涩，陆霆琛心头那块巨石终于彻底落地，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松懈下来。
“…好，”他低低应着，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来，“那我……洗澡。”
苏瑶眨了眨眼，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，仿佛他是博物馆里最值得欣赏的珍贵藏品。
几秒钟过去，空气里只有水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。
她终于疑惑地歪了下头，红唇微启：“陆先生，你不是宣布洗澡了吗？”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点了点他胸口的水珠痕迹。
陆霆琛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也钉在苏瑶身上无法挪开。他有些狼狈地清了清喉咙：“…马上洗。”
苏瑶“哦”了一声，眼睛弯起狡黠的弧度：“那你洗啊，我不偷看。”她甚至作势用手掌象征性地虚虚捂住屏幕上的自己。
陆霆琛愣住了，帅脸上后知后觉地也爬上了红晕：“不…不挂断吗？” 他问得小心翼翼，像怕惊飞一只易碎的蝴蝶。
苏瑶极其自然地“嗯”了一声，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依恋：“舍不得。就这么开着，多看几眼是一眼。” 她眼神故意在他线条分明的上半身逡巡了一下，补充道：“反正你浴巾裹得严实，吃亏的又不是我。” 话虽这么说，她自己说完，那两团红晕又悄悄加深了一点，却倔强地没有移开目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