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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依萍的舱房狭小而安静，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映着木质墙板，江浪轻拍船身的声音隐约可闻。她原本正倚在窗边，借着微弱的月光翻看那本《金陵游记》，指尖却在听到敲门声的瞬间顿住。
"谁？"她合上书，声音平静，手却已无声地滑向枕下的勃朗宁。
"是我。" 门外传来的嗓音低沉冷冽，像一把出鞘的军刀，锋芒内敛却不容忽视。
陆依萍指尖微松，起身走到门前，却没有立刻开门。她静默了一瞬，才缓缓转动门锁，侧身让出一道缝隙。
秦凌高大的身影踏入舱内，军靴落地无声，却莫名让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。陆依萍迅速扫了一眼走廊，确认无人后，才轻轻关上门，落锁的声音几不可闻。
"你怎么来了？"她低声问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，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。
秦凌站在灯影交界处，军帽下的眉眼深邃而冷峻。他没有立刻回答，只是目光沉沉地扫过她的行李、床铺，最后落在她脸上。
"南京的情况不比海市。"他终于开口，嗓音微哑，"各方势力盘根错节，鬼子军、军统、地下组织……你一个人去，我不放心。"
陆依萍抬眸看他，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笑："秦大哥这是在担心我？"
秦凌眸色微暗，抬手摘下了军帽，露出凌厉的眉骨。他上前一步，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，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硝烟味和淡淡的雪茄气息。
"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。"他低声道，"南京的情况不比海市，鬼子军的大部分兵力都在……"
陆依萍笑意不减，眼神却冷静得近乎锋利："秦大哥不用担心，我就是看最近南京形式不好，我的医术能派上用场。"
秦凌盯着她看了几秒，突然伸手，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侧。陆依萍呼吸一滞，却见他只是从她发间取下一枚极小的金属片——那是她用来固定发丝的暗器，薄如蝉翼，锋利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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